看到宋徽之興奮得像喝了幾斤假酒似的,林羽暗中翻了個白眼。
自己果然還是太年輕,見識太少了,所以給宋家人下定論有些武斷。
眼前這位徽之公子確實也是一股清流,可是他太清奇了!
“徽之公子,難道在你心裡,隻有當官和從軍,才能夠報國嗎?”
林羽的問題像一盆冷水潑在宋徽之的頭頂,讓他瞬間冷靜下來。
並且認真地思考著這個問題。
隻是,以他的身份地位以及從小到大的認知,不當官不從軍,還真沒考慮過其他報國的方式。
“林兄,我確實隻能想出這兩條路子,你如果還有好的方法可以教教我。”
說實話,宋徽之對於進入官場有些抵觸。
哪怕宋家人為官清廉,但那是宋家基業深厚,所謂的清貴是清白的清,不是清湯寡水的清。
官場是個大染缸,每個人、每個家族都有他們自己的私心,進入這個大染缸裡的人,沒有誰能獨善其身。
所以他更向往征戰沙場。
可不論是父兄還是母親他們都提醒過,宋家因不與人同流合汙,樹敵良多,他若去戰場,隻怕,還沒報國,屍身先涼透了。
如果有彆的方法能夠報國,他願意與林羽一路同行!
“我確實有方法,但我不知道,徽之兄的國與我說的國,是不是同一個國。”
此言一出,宋徽之倒吸一口冷氣,急忙朝著四下裡張望。
很好,沒有外人。
再加上兩個人蹲著,就連執筆和執墨聽到這話都沒反應,說明隻有兩個人能聽見。
可這依舊讓他控製不住,嘴角狠狠一陣抽搐,又往林羽跟前挪了挪。
“林兄,你此言有些恐怖。”
“我又不是什麼反朝廷的分子,我隻是說我所忠的國是大常,不是某個人,更不是為了得到某些榮譽和獎勵,你有這樣的覺悟嗎?”
先前便覺得與林羽是知己的宋徽之,此時一把握住林羽的手,淚光閃閃,相見恨晚。
他豈止是有這樣的覺悟!
“我和林兄想得一模一樣!哈哈哈!終於有人與我所思所想一致了!”
正因如此,家裡人覺得以他這種思想,不適合進行朝堂當官,乾脆任由他追著長樂郡主來到蜀地,讓他增加見識。
可越是遠離天子腳下,看到那些不守秩序、不遵法令的官員,還有被各種地方苛令壓迫的百姓,他越覺得,他所要報以熱血赤忱的不是某個人,甚至是某個皇室。
而是大常這片土地上的所有百姓!
林羽沒想到自己把調子起得這麼高,宋徽之還能跟上,他看向對方的眼神,倒是有了一絲敬意。
“既然徽之兄有這樣的覺悟,我想徽之兄應當明白,隻要心懷此念,朝著這個方向做事,不論身在何方,終有所成。”
儘管林羽說得很真摯,但是宋徽之不僅沒有附和,反倒麵露慚愧之色。
“可我至今一無所成。”
你那不是天天追著長樂郡主身後轉的緣故嗎?
少年情迷失誌向也是常見的人。
林羽沒打算追究過去,他順勢拉著宋徽之站了起來,比劃著倉庫的方向。
“原本有一些事,我不方便告訴外人,但我與徽之兄誌向相投,不算是外人……”
“你我如今是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