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得知宋徽之提前趕來的老掌櫃,前去主院找宋徽之,從而錯過了。
隻有方才招待他的夥計,還有書局的幾人,正在將他買的紙張和那套試題,從車廂裡往下搬。
家裡的護院知道書局裡的都是金貴東西,早就準備好了板車。
可誰知,夥計隻搬了一多半,還剩下十幾摞紙時,突然喊停不搬了。
“陳公子,隻有你來了嗎?林員外呢?”
陳光兒再遲鈍,也意識到了夥計對自己的態度很輕慢。
但他向來不是一個愛計較的人,不假思索的說道:“我姐夫還有彆的事要做,紙是我買的,不必麻煩他親自前來了。”
“既然這樣的話,請陳公子你清點一下,我們剛才搬運的,是一百兩銀子的紙張,剩下的,需要你先給錢才能接著往下搬。”
夥計倒不是針對誰,他單純地瞧不起這些啃姐夫錢財的娘家舅子們。
既然陳光兒這麼有錢,像個敗家子似的,大手一揮就要買下所有類型的紙張。
相信一定能夠不會為難他這個小夥計,當場掏出幾百兩銀票砸在他的臉上,自證實力。
而陳光兒看出夥計的刁難後,直接氣笑了:“你是擔心我會賴賬?”
“不至於,您可是林員外的小舅子,您讓我們把紙送到林員外家裡來,您不給錢林員外也會給。”
夥計踮著腳朝門內張望,看到林羽與江南雁並肩而來,頓時雙眼放光。
“陳公子,林員外來了,我去和他親自說。”
說完,夥計越過陳光兒徑直走到林羽的麵前。
二話不說,先畢恭畢敬地抱拳行了一禮,接著比量著門口停放的板車上的紙張。
說清楚了陳光兒買紙但未付全款,還讓把紙張拉到石林村的事。
起初林羽還以為是老掌櫃叫他來的,可聽著聽著,才發現這是夥計拿了雞毛當令箭。
“老掌櫃是有事找我,但不是為了買紙的事找我吧。”
林羽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同時也看明白了,夥計提醒他光兒是在亂花錢,好意不多,拉踩光兒瞧不起光兒的想法居多。
他不想揣測彆人的出發點,但麵對一個夥計都敢看輕光兒這件事,他強忍著怒意,對著陳光兒招了招手。
“光兒,你來。”
出門在外談生意,居然連一個夥計都壓服不住。
往後還怎麼經營活字印刷術的大作坊?
是時候借助夥計這個攔路石,磨一磨光兒,讓他支棱起來,改改那軟趴趴的性情了。
陰沉著臉的林羽,讓旁邊的江南雁呼吸都跟著輕了一分。
夥計見狀,心裡不免幸災樂禍起來:我就說陳光兒這個小舅子亂花錢,現在被林員外發現,還不當眾教訓一通?
你當你姐夫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嗎?花了十兩二十兩就算了,花一百兩還要賒賬,這回被逮住了,往後被你姐夫控製了花錢,看你還怎麼揮金如土!
“姐夫,我真沒想到綿遠書局的夥計會擔心我賴賬。”
陳光兒既氣憤又委屈,伸手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
林羽斜了一眼他手裡的百兩銀票,暗歎一聲,語重心長道:“我早說過窮家富路,今日再告訴你一句話,叫急事則緩。
要是你當時冷靜下來,先處理好一件事,也不至於既沒能攔住徽之兄,也沒能把買紙的事從頭至尾辦利索。”
姐夫說得對。
陳光兒虛心聽教,一句嘴也沒有回。
這也是他的一個優點,由於性子太柔和,所以根本很少和人發生衝突。
對彆人的勸言也沒有逆反心理,可以很快冷靜下來思考問題。
林羽又道:“你既然知錯了,為了往後出入綿遠書局方便,你再想想,你現在應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