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身為重犯被拷打太久,身心受到了嚴重侵害,所以變得非同常人了。
正這麼想著,林宗叔因為暴瘦變成細麻杆的身體,一陣風似地飄到門外,對著倒在角落裡的獄卒狠狠地踹去。
“起來啊!”
“你不是很能打嗎?”
“老子身上的鞭子、烙鐵可都是拜你所賜!”
林宗叔撩開身上的囚衣,露出層層疊疊的傷疤,他發狂般朝著獄卒又踢又打。
這一回,吳刀任由他浪費時間,沒再阻攔。
因為林宗叔此時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遠比他這個專業的殺手還要濃烈。
他敢肯定,如果要是阻止林宗叔,很可能會被赤手空拳的林宗叔,一口咬死!
直到林宗叔滿頭大汗,這才氣喘籲籲地扶著牆停了下來,指著吳劍,似笑非笑的問道:“你真的不給我劍嗎?”
“還請林公子愛惜自己身體,不要自殘。”
少東家花費了數日,才說服了林宗叔餘生無望,隻能越獄出去,冒死求生。
如果林宗叔一劍了結自身,他可沒辦法立即換上另一隻替罪羊乖乖配合。
“自殘?我每天被拷打六個時辰,我全都咬牙挺過來了,我要活著看到欺負我的人,一個一個地死去,怎麼可能會自殘!”
言之有理。
吳劍將佩劍遞給林宗叔。
拿到劍的林宗叔,以劍為拐戳著地,一步一步地朝著關押普通囚犯的地方走去。
重囚與普囚其實隻隔著一條地道。
一個在上,一個在下。
而林宗叔所處的位置正好在下風口處,地牢上方有任何動靜,他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因此。
早在東湖灣的那些犯人被押送過來,楊母遭受審訊時,他才明白,自己的娘親是被誰所害的。
跟在林宗叔身側的吳刀,看到林宗叔的眼神更加癲狂了,手裡握著的劍,都在因為激動而發抖。
他心裡困惑不已,對著吳劍小聲問道:“他難道是打算去救他爹林西峰?”
倒也是個大孝子。
可是少東家吩咐過,隻需要幫助林宗叔越獄,前往石林村殺了林羽。
可沒提過節外生枝該如何處置林西峰。
“吳刀,你以為他是要拿劍砍門鎖救他爹?”
“難道不是嗎?”
麵對吳刀天真的想法,吳劍冷嘲一笑。
他並未多作解釋,因為此時林宗叔已經走到了普通囚犯關押的連廊,正眯著眼搜尋著目標。
為了節省時間的吳刀,比劃著右手邊的位置。
“林西峰在這邊。”
“我不找林西峰,我找她!”
林宗叔看到來到大牢裡,日上三竿依舊睡得像死豬一樣的楊母,舉劍衝了過去。
誰知腳下被迷倒的獄卒絆了一腳,他也並不停步,舉劍刺向獄卒的心口處,權當練手。
噗嗤!
鮮血濺到身上,林宗叔眼睛也不眨一下,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一分。
他甚至蹲了下去,生怕獄卒不死似的,又用劍抹了一次脖子。
吳刀此刻終於意識到了一件事。
“這小子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