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公子,限酒令的起因,是崔郡丞認為釀酒用糧太多,擠占了百姓們買糧的比例,提高了糧價,隻要打消崔郡丞的這個顧慮,限酒令就沒必要實施。”
林羽的話讓糧商們麵露同情之色。
這小子明明不過數月時間,就從一介布衣,變成旌陽首富,他們還以為是天縱奇才。
怎麼看待問題這麼天真無邪?
“林員外,限酒令的起因為何你不用解釋,大家心裡有數,如今不是分辨原因的時候,是要如何破除。”
“百姓們買的散糧,我們本來也沒漲多少價,崔郡丞完全是拿此事當筏子,幫助吳家打壓你。”
“隻要林員外你能夠讓崔郡丞廢除限酒令,我們立馬將糧食賣給你。”
此時的糧商們,一個個比林羽還要著急。
恨不得代替林羽去找崔衍討個公道。
可是他們既不願意出人也不願意出力,隻想動動嘴,讓林羽傾儘全力解決這個問題。
他們雖然已不相信吳家,可等到限酒令廢除,還是能夠聯手漲價,在林羽身上大賺一筆。
對於這些奸商們的心思,林羽看破沒說破,而是對著剛才自報家門的蘇哲問道:“蘇公子家裡有多少囤糧?”
“大米高粱加起來有一萬石,其他雜糧也有五千石,並且還在黃河一帶定了五千石的雜糧正在運往益州的路上。”
提起這件事,蘇哲便是一個頭兩個大。
他是按照吳家說的重碧酒所需要的五種糧食囤的糧,起初也是想吳林兩家相爭,他最後把糧食一股腦賣給獲勝一方。
根據吳伶醉白從玉氏酒坊得到更新的配方來看,他覺得吳家是個熟手,定然是最後的獲勝者,所以囤積的數目較大。
誰知道吳家會使出一招限酒令,還沒提前打招呼。
這說明吳家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和其他糧商合作買釀酒的糧食,隻是拿這個當誘餌,讓他們心甘情願地聯手逼迫林羽罷了!
“林員外,之前是我被豬油蒙了心,不知道吳家手段如此卑劣,我這批囤積的糧食不求賺錢,隻要不讓我賠本,願意平價賣給林員外。”
麵對蘇哲的退讓,林羽還未表態,有些糧商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口嘲諷。
“平價賣給林員外?蘇東家可真是豪爽。”
“有限灑令製約,林員外想買也不敢買,蘇東家你還是把話收回去,免得招惹了官府的是非不說,還惹了眾怨。”
此人帶著當地的口音,一聽就知道是旌陽本地人。
林羽好奇的問:“這位東家怎麼稱呼?”
“我是咱旌陽本地的糧商,姓阮,糧鋪就在青江酒樓不遠處,當初林員外還來過我家糧鋪買過糧。”
他不提林羽還險些忘記了。
當初他在孫氏糧鋪吃癟後,去了一家中等規模的糧鋪,上麵的招牌就是阮氏糧鋪。
這位牆頭草阮東家,之前抱著吳家的大腿不鬆手,如今還要攪黃自己的生意,林羽無聲冷笑:“阮東家,聽你的意思,是隻想讓我解除限酒令但不想讓我平價買糧食?”
“我可沒這麼說,隻是現在誰都知道,過段時間各地糧食要漲價,解除限酒令本來是你林員外為了賺酒錢該做的事,但你要趁火打劫壓糧價,也不能做得太過分了。”
按照阮東家的設想,少說也得在林羽身上賺個幾萬兩銀子。
像蘇哲這樣著急出手,分文不賺的生意,他可不想奉陪。
“林員外,彆看蘇東家生意做得比我大,但他到底是益州那邊的糧商,離著旌陽遠,萬一出現差池,你有理也沒地方說去。”
“不像我們旌陽的糧商,可以和你同心共濟,發生爭議可以找唐大人替你撐腰。”
阮東家朝著旌陽的糧商們不停地使眼色,讓他們彆光等著摘桃子,趕緊出出力。
林羽可是他們未來的大金主,必須連哄帶騙,和他們的利益捆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