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需要有一個合適的領頭羊,帶動大家一起鏟除吳家之害。
放眼整個益州,沒有比皇商江家更好的選擇。
再者,江南雁也有私心。
“南雁兄是等吳家倒台收割其名下產業,借助此事鞏固自家皇商的權柄吧。”
向來不過問朝事、不參與鬥爭的宋徽之,一旦開竅,清醒的意識形態,到江南雁感覺到了宋家人有多可怕。
他笑了笑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好在,宋徽之哪怕是那種眼睛裡不揉沙子的人,但念在江南雁此舉,也是助力自己,更能幫助林兄,儘早解除吳家的威脅。
他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自己對江南雁的心思一無所知,繼續說道:“我已讓長壽叔派人將此文章抄錄了一萬篇,約好了午時一到,便將它散布在益州城和各縣城的無憂酒樓門口。”
“難怪你會坐在這裡,一直盯著無憂酒樓的情況。”
江南雁突然發現,自己還沒有出力,林兄的所有危難就要解除了。
再看從旌陽跑來的宋徽之,他心裡酸溜溜的。
好像自從林兄有了新知己,他這個老朋友就顯得挺多餘。
人比人可真氣人啊。
而宋徽之根本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他來找江南雁,純屬是因為江家與吳家有舊怨。
趁這個機會,正好新仇舊怨一起了結。
如今他已打開了天窗說亮話,見江南雁隻顧盯著自己瞧個不停,他忍不住眉毛一擰,不解地問:“南雁兄,你已知曉我的計劃,還在等什麼呢?”
“啥?”
“你難道不應該趕緊下樓去,拿著我的文章去組織與江家同盟的商行朋友,等林兄新農具一事傳到益州,火借風勢,雙管齊下,讓吳家失去東山再起的機會嗎?”
還說吳家狠辣,文人才是真的,殺人不見血。
江南雁實在想不到,長相俊美又無害的宋徽之,不僅要除吳家之害的害,還要順勢把吳家除掉。
不過,這倒挺合乎他的想法。
“徽之兄的意思,宋大人知曉嗎?”
有宋家的助力,這件事就水到渠成了。
誰料,宋徽之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
“我父親知不知曉不重要,重要的是,文章我署名了,還是經過杜大儒批發過的。”
竟有此事?
江南雁剛才光顧著看正文,沒注意到這一點。
此時再看,就發現左側末尾處,確實有兩行較小的署名。
正是宋徽之與杜大儒的落款,兩人的字跡還不相同。
也不知道等到彆人抄錄時,會不會注意到這一點。
注意不到也沒事,杜大儒的署名可不是誰都能隨便提一筆的。
“既然徽之兄能扛住京城方麵的壓力,寫下這篇文章,我也能先斬後奏,先收拾了吳家,再向大伯稟報此事。”
江南雁把文章小心翼翼地折疊起來,揣進懷裡輕輕拍了拍,越過宋徽之向前走去。
臨出門前,不忘記瀟灑地揮了揮手。
“走了,等我的好消息吧!”
誰知道他剛走到樓梯轉角處,迎麵碰到了旌陽來的江家護衛。
江南雁微訝:“你怎麼來了?你不是留在林兄那裡,幫他調教護院嗎?”
“公子,我是來報信的,林公子有件要緊的事,請你幫忙!”
剛才心裡還酸溜溜的江南雁,一下子像吃了蜜似的。
他扭頭看向聞訊走出來的宋徽之,得意地挑了挑眉。
看吧,在林兄心裡,還是我的地位更高!
“徽之公子也在?林公子正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