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曾經來狀告過吳家。
後續……吳家將那幾間商鋪分給他兩間日進鬥金的鋪子,又將一千畝良田過戶到了他的名下。
經過他的協調,這些人分明已向吳家屈服,為何現在突然蹦出來?
特彆是那個殺人放火的苦主,吳家還曾派人四處搜尋,此時現身,一旦告不贏吳家,必然有殺身之禍。
“大人,還有我們……”
苦主們一個接一個地訴說著吳家做過的惡行。
有些有充足的證據,有些則隻剩下了人證。
吳家所犯的事,一樁樁一件件,說出來全是因為利益,不是欺行霸市就是草菅人命,簡直駭人聽聞。
更讓崔衍感到恐懼的是,這些苦主裡有一部分人,還蓄意將矛頭指向了自己!
“大人,我去年臘月裡狀告過吳家,結果負責接待的崔大人,暗中通知了吳家,逼著與我私了,否則要將我下大牢,不信您可以查閱卷宗。”
“我也是這樣的情況。”
杜長史目光森然地看著沒有否認的崔衍,深吸一口氣,拍響了手邊的驚堂木。
“來人!調閱卷宗!”
“馬大人,清點一百衙役,將苦主們狀告之人,全部帶上堂來,本官奉郡守大人之命,徹查此案,必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複!”
早在崔衍承認罪行時,杜長史就覺得事情還沒完。
如今看到這麼多人,猶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來,一個接一個要狀告吳家,心裡已經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
吳家在益州根深勢大,帶上堂來也會百般抵賴,有人想方設計的為其周全。
再加上這些苦主狀告的雖是吳家人,但沒涉及負責益州諸事的吳雍,有吳雍在外奔波走動,抓來的吳家人有主心骨,誰也不會輕易認罪。
他能做的,隻是保持著公平公正的態度,嚴加審訊,能抓一個算一個。
而崔衍此時已然神色慌亂,絞儘腦汁想著如何把罪名撇清。
“必須請求家主幫忙……對了,先讓吳雍去找吳家主,避一避風頭,再找幾個背黑鍋的把事情扛下來。”
縱然罪名再多,隻要朝廷裡有人護著,還能東山再起。
方才還想著與吳家撇清關係的崔衍,此時隻能與吳雍同心協力,借著吳家有利可圖請崔家主出麵維護自己。
否則數罪並罰,彆說官身了,他隻怕小命都保不住!
就在這時。
門外的街道上,突然傳來如浪潮般洶湧的呼喊聲。
“吳家喪儘天良、做儘惡事,實乃全州之敵!”
“必須除此害群之馬,更新商行風氣!推翻吳家之霸權!”
年輕且有力的聲音,穿透大門與牆壁,傳到大堂之上的每個人的耳中,讓眾人心神為之一振。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今日前來狀告吳家的苦主們,是聯合起來的。
但這些人加起來,也才幾十號人。
但停在府衙門口聲援的,光聽聲音就有數百之眾。
並且還不斷有新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加入進來。
營造出一種,整個益州城的人們,都在聲討吳家的陣勢。
崔衍頓時慌了神,大聲喝道:“杜長史,門外那些人咆哮公堂、聚眾鬨事,你難道坐視不理嗎?”
絕不能讓吳家倒台!
想要僅憑幾句話就推翻吳家?真當吳家是紙糊的嗎?
杜長史眉頭緊皺,有心想袒護聲援苦主的人們,可職責所在,他確實不能讓這些人圍聚在府衙之外。
他抄起驚堂木,就要落下。
站在崔衍身旁的江南雁,突然挺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