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一支利箭貼著他的頭皮擦過,落在了瓦片上,發出“鐺”的一聲響,滾落進了院子裡。
“江兄,我說過的,你一定會失手,這位高手可是相當厲害,怎麼樣,你服氣了吧。”
“行行行,願賭服輸,吳家在街頭的那間鋪子我不買,讓給你了,你把酒鋪開到我家酒樓旁邊,正好酒樓裡沒酒喝了,我直接讓掌櫃的去你家酒鋪搬。”
“誰說我買鋪子是為了賣酒的?客人們直接從酒坊裡搬酒水,我買地段好的鋪子,另有他用。”
老者循著聲音,朝著箭矢射來的方向看去。
隻見與他相隔十丈遠的另一間院落的屋頂上,站著兩個青年。
一個身著紫衣,手拿弓箭瞄向他所在的屋頂之上。
一個身著藍衣,右手搭在額頭朝著他所在的方向張望。
正是江南雁與林羽!
“他們怎麼會在這裡?”
老者武功高強,但頭腦並不發達。
麵對突發的意外,他沒有思考兩人在這裡的原因,驚訝過後,身體猛地朝著屋中墜落。
被發現了又能如何?
他是來殺崔衍一家滅口的,不是與江南雁林羽練手的。
先饒過這兩個小子一命,等日後再教訓他們。
嘩啦!
屋頂漏了一個大洞。
站在屋頂上的林羽朝著江南雁伸出手去,笑得一臉欠揍。
“江兄,不好意思,我又贏了一次。”
“你可真是算無遺算,門窗院子他都不去,居然直接掉進屋子裡,沒有半點高手的風範。”
嘴上這麼說著,江南雁還是不敢大意。
箭尖一直瞄準著前麵的屋頂。
隻要對方敢露頭,他立刻放箭。
設下圈套的林羽同樣神經高度緊繃,哪怕已有萬全的準備,碰到這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高手,他也不能馬虎大意。
畢竟現在的情形,決定了失敗的一方會命喪當場。
此時,跳下正屋的老者,抹了一把臉上蹭的灰塵,把手裡瓦片用來阻擋木刺的碎瓦片扔到地上,動若脫兔般,朝著左手邊的房間衝去。
餘光一掃,他就知道窗口、屋中都沒有人影,唯有靠北的床榻,既能遮擋門外的視線,還能給人安全感。
“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險的地方!”
嗖嗖嗖!
老者手裡的三角釘,閃著寒光呈“品”字形,打在了房間的床榻上。
假如床榻上有人的話,三枚暗器必能有一枚傷到要害,從而一擊斃命。
令他意外的是。
三枚暗器穩穩地紮在了頭、胸、腹部,無一不在要害之處,簡直是他使用暗器以來,最完美的一次進攻。
令他氣憤的是。
床榻上根本沒有人,準確來說,沒有真人,隻有一個稻草人,赤條條地躺在床榻上,無聲地嘲諷著,他掉入了彆人的陷阱裡。
“屋子裡麵的人聽著!你已經被我的精兵包圍了!”
一道渾厚有力的聲音猶如暮鼓晨鐘,在他耳邊響起。
是陳郡尉!
老者大吃一驚,渾濁的雙眼裡滿是不解。
“陳郡尉怎麼會在府衙出現?長樂郡主不是不讓他插手吳家的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