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衍真慘。”
江南雁在旁邊總結了一句。
林羽伸出兩根手指,笑容燦爛。
江南雁立即沒心思總結彆人的人生了,想到他一連輸了兩次打賭的事,垂頭喪氣。
“我也挺慘的。”
“看在你這麼慘的份兒上,下一批重碧酒,我給青江酒樓送三十萬斤。”
“一言為定!”
隨著吳家倒台,重碧酒酒借人勢,名聲會越來越響亮,喝的人也越來越多。
青江酒樓可不隻在劍南道開設了許多家,在北地和京城同樣有分號。
三十萬斤分出二十萬斤送去劍南道以外的酒樓,聽上去挺多的,實際上分到每個酒樓裡,絕對不夠一個月喝的。
“林兄,要不你把吳家所有的酒坊全部納於囊中,這樣每年產的酒,能夠讓每個想喝重碧酒的客人,都能吃到飽。”
“江兄你的意思,是滅了一個吳家,又站起來一個林家?算了吧,我隻要掙夠我想掙的錢,剩下的還是讓彆人去掙吧。”
除了給青江酒樓送的酒以外,每個月對外出售二十萬斤,已是極限。
不論買到重碧酒的人,是珍藏還是轉賣,甚至是流通到他國,那也與他無關。
他隻管在酒坊產酒,等客人上門自提,賺些省心的錢,才能避免淪為下一個吳家。
江南雁想到他說買下吳家商鋪,不想賣酒的事,不免好奇起來。
“林兄,你買的商鋪是賣什麼用的?”
“給光兒買的。”
“你小舅子?”
江南雁愣了一下,腳步一頓。
發現林兄根本沒有解釋的意思,他隻能快步追上去。
“你小舅子不是想考科舉嗎?怎麼又要經商?他忙得過來嗎?”
“那就是他的事了。”
兩人打著太極,一個想問清楚,一個含糊其辭。
彼此知道對方隻是沒話找話聊,才能緩解剛才的緊張,但是誰也沒說破,並肩朝著杜長史辦差的院落走去。
和杜長史打了聲招呼,等到吳家查抄的家產,要充公變賣時,派人去會一聲。
吳家的案子涉及太廣泛,隨著吳雍之死,更多的苦主湧了出來,狀告吳家犯下的罪狀。
杜長史正焦頭爛額呢,聽說林羽與江南雁求見,放下手裡快寫禿的毛筆,衝到門口迎接。
“林公子,江公子,你們來得正好,你們可有事要做?”
林羽與江南雁對視一眼,紛紛搖頭。
在林羽前來時,蘇家已經將第一批存放在旌陽附近糧倉的糧食二十萬斤,送到了石林村。
就等著限酒令廢除的消息傳到旌陽,當場交接。
後續釀酒的事有三哥在,賬目有灼灼盯著,他們都是熟手,出不了問題。
家裡其他的事也沒有因為吳家倒台,受到任何的影響,像甘蔗種植、多村鋪路、製活性炭、農具推廣、荒地開墾等事情,也都按部就班地做著。
遇事不決,田地一塊由小薇負責,其他的事找嬌娘,實在不行,還能讓一直窩在倉庫玩墨汁的光兒幫忙出出主意。
他來益州除了親眼看著吳家倒台,剩下的,就是等到吳家在益州境內的所有案子了結,拿錢買鋪子買作坊,以最小的代價擴大家族產業。
江南雁同樣如此。
見兩人沒有其他事情要忙,杜長史樂得合不攏嘴,一隻手虛扶著一個人的後背,將人往他辦差的屋子裡帶。
“太好了!”
“你們來得可真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