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誰啊?”
有病吧這個人。
不來幫忙還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
林羽拿毛筆杆撓了撓頭,把剛才的傑作專門放到手邊上,等著一會兒杜長史親自抄錄,優提審這位嫌疑,可以讓對方早遭罪、晚投胎,體驗圓滿人生。
兩耳不聞窗外事,一杆鐵筆當判官。
在府衙裡寫訴詞的林羽,根本不知道,許自達離開府衙後,城內便傳出了關於他的風言風語。
多少人盯著吳家倒台後瓜分利益,就有多少人在談論林羽在府衙捷足先登的事。
“聽說了嗎?林羽要被破格提拔成府衙的官員了!”
“他隻是一個童生,連秀才都不是,能當官?舉孝廉也輪不到童生呐。”
“特事特辦,府衙裡的大小官員就剩下一隻巴掌的數了,林羽不還是那個蜀地第一大才子嗎?”
眾人看向說話的人,不約而同地白了他一眼。
什麼都不曉得,還要跟人談論八卦,真是笑話。
“蜀地第一大才子是徽之公子,益州城多少閨閣小姐的夢中情郎,林羽是劍南道第一大詩人。”
“對對,第一大詩人,說不定他才華出眾才被破格提拔了呢?”
“哪有那麼容易破格提拔,依我看,還是他上頭有人。”
講這番話的人,配合他一臉高深莫測,仿佛知曉什麼內情的神色,讓人無端遐想。
大家仔細地回想了一下。
林羽,一個出身布衣的農夫,連落魄的寒門都不是。
全靠糖方的事,抱上了江家的大腿。
可自從他把糖方賣給江家以後,誰也沒在意這個賺了些小些,就開始買荒地,借著江家之勢種甜甘蔗的富農。
誰知道,他又搖身一變,成了供應長樂郡主詩會的酒商,還悄悄咪咪地釀製成功了,比千年吳伶醉還要濃厚香醇的烈酒重碧酒。
並且還在詩會上打敗了蜀地第一才子宋徽之,力挫吳家少東家,獨攬二百萬兩銀子的訂單。
“從林羽與江家的酒樓合作,到他成為府衙的座上賓,參與官府的內務,這才不到三個月。”
馬老撫著胡須,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地磚,掃量了一眼座下的族中後生。
“你們與林羽年紀相仿,給你們三個月的時間,能夠白手起家,做到旌陽首富的位置嗎?”
“爺爺,你說得不對。”
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耿直地反駁道。
“林羽馬上就要成為益州首富了。”
少年的眼中閃爍著興奮之色,語氣滿是敬意。
彆說白手起家了。
哪怕有家族做依靠,在場哪個少年郎,能夠擁有林羽創造財富的本事?
有人心悅誠服,視林羽為傳奇。
就有人牙酸嘴利,把它歸咎於其他原因上。
“一定像外麵傳的那樣,是林羽背後有高人指點,京城也有大靠山,否則的話,他怎麼可能每一步都走得這麼順利?僅憑他一介布衣,能夠撼動得了吳家?”
說話的是馬老平日裡最寵愛、也是最寄予希望的長孫。
長孫年已十八,孩子都生了三個,卻依舊是個拎不清的。
林羽每一步都走得很順利?
馬老並未反駁這句話,因為每個人對待每件事的態度不同。
但按照他這生經曆的風浪來看,林羽的這段人生經曆,遠比他一輩子來的更加豐富多彩。
“麒兒,你最近房裡頭生下長子的那個愛妾,上躥下跳的,聽說你要休妻將她扶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