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
湊了一晚上熱鬨的宋徽之前往客房休息。
林羽和嬌娘、灼灼一起,在他的房間裡膩乎了一陣,把他在益州做的事,講給她們聽。
早在昨日,陳家便派人把吳雍之死當天的事,通傳了過來。
可益州全城萬民請願的事,還沒有傳到旌陽來。
“……我贈完詩,彆人看著耿兄的眼神,恨不得化身強盜一樣,幸虧我當時控製住了情緒,假如沒控製好,我再贈幾首,說不定就要全城空巷,大家會再請幾位吳家人淩遲赴死。”
陳嬌娘還沒見過淩遲這種刑罰,可她見過相公烤羊腿,將薄肉一片一片地削下來。
羊肉削得那麼薄,也削不了數千刀,並且羊腿是死物不是活物,難以想象,用刀子往身上劃數千次還要吊著一口氣,有多麼難以忍受。
還好,受罪的不是她,而是那個殘害女童的凶手。
“夫君,你還是心地太善良了,要是我的話,可能會讓郡守大人,當眾對那個叫吳博的犯人行刑。”
陳灼灼氣鼓鼓地叉著小蠻腰,揮舞著粉拳,恨不得當麵打吳博幾拳泄憤。
林羽心虛地沒接這個話茬。
情人眼裡出西施,自己到底是善良還是腹黑,自己心裡有數就行,可不能敗壞在小媳婦心裡的形象。
在陳灼灼的帶動下,陳嬌娘也發表了幾句見解。
三人聊得正歡時,楊薇手裡端著一盤桂花糕,從門外走了進來。
林羽見她鼓著腮幫子,嘴裡嚼著嚼的,像隻小鬆鼠似的,再看她逐漸豐滿起來的身型,打消了虎口奪食的想法。
“小薇,你不是在地裡乾活嗎,怎麼回來了?”
“聽說林哥哥你回來了,我想著地裡的農活早半日晚半日都不要緊,萬一你好不容易回家一趟,親自下廚做了好吃的卻不喊我,我乾多少農活也補不回來。”
這幾日天天下地乾活,或者是盯著佃戶做事,楊薇不僅長開了一些,皮膚也曬黑了一些。
咧嘴一笑露出兩排白牙,可愛得讓人想摸她腦袋。
但相較於初見時瘦弱得像麻杆,林羽更喜歡現在充滿著無限活力的小薇。
“剛吃完早飯不久,徽之兄來了,午飯我會親自下廚,你回來得正好,我剛想派人去找你。”
林羽比劃著三人圍坐的四方桌唯一空閒的對麵,請楊薇落座。
三女見他神情忽然變得嚴肅起來,聊天的沉默了,吃糕的趕緊把最後一塊揣進肚子裡,三雙美目直勾勾地盯著林羽,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句話。
“相公(夫君、林哥哥)長得可真好看。”
嗯?我臉上有東西嗎?
林羽伸手蹭了蹭眼角並不存在的眼屎,這才想起早上還沒洗漱。
算了,還是正事要緊。
“光兒雖不在場,但光兒有他自己的事要忙,我們四人便召開一個家庭會議,討論一下家裡的事務該如何分配。”
此話一出,剛才還有些緊張的楊薇頓時肩膀微垮,雙手抱著盤坐的雙腳,左搖右晃起來。
在林家,她隻管種地不管操持家宅,樂得清閒。
林羽無奈地在她頭上輕輕敲了敲,示意她坐好,這才接著往下說:“過兩日等府衙將益州吳家的案子審理完,我要前去益州改建新作坊。”
既然隻在作坊裡賣酒,光靠在石林村修路,將旌陽商業圈挪到這附近來,吸引力還是差一些。
他倒是想去蓉州城站穩腳跟,直接將買賣輻射到整個劍南道的南部。
可江兄說過,蓉州城的權貴勢力把持得相當嚴密,哪怕是江家和吳家,也隻設有一家分店,遇事還要百般周全。
像他這種靠著推倒吳家,踩著吳家當墊腳石,才在益州站穩腳跟的情況,不適合急功冒進。
“如今我們家雖稱不上家大業大,但也頗具家資,都說男主外女主內,男的在外打拚將所得之物拿回家,由女的負責分配,嬌娘,你說說該怎麼分配?”
相公這是要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