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雖然緊張,但說話十分有條理。
這讓青年校尉十分地欣賞。
於是。
他將手掌放在對方的頭頂上,用力一擰,親手解決了這個天真無邪的少年。
“我不管你們是好人還是壞人,今晚必須得死,要怪,隻能怪你們跟錯了東家。”
在青年校尉的眼裡,絲毫沒有對生命的敬畏,隻有宣泄不滿的殺機。
剩下的夥計們麵麵相覷,臉上露出了絕望的表情。
對方既是貴人又是軍爺還帶著刀劍,他們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隻能寄希望於,死個痛快。
“全部殺了,連人帶物拖到附近有強盜的山坳裡麵,趁著雨未停正好將一切痕跡抹消掉。”
儘管被情緒左右了一時,但青年校尉還是保持著處事果決的本能。
十條平民的性命在他看來不值一提,更不可能因此連累到自身。
換作三年前戰亂時,人死了就死了,可如今天下太平,陛下總是揪著權貴世家的錯處不放,他必然要做好善後處置。
向來多嘴的副手此時一言不發地點了點頭。
他同情地看了一眼等死的數人,卻隻能歸咎於他們的命不好。
“一路走好。”
副手手起刀落,麻利地抹了他們的脖子,指揮著其他人,兩人一組,冒雨將事情做完,也好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等到手下們全部離開,青年校尉殺紅了的雙眼裡,才慢慢地溢出了淚水。
“他們死得這麼容易,可我要向她開口卻如此困難,早知道伯父會死,我當時應該……”
話未說完,一道疾風自腦後拂來。
青年校尉瞳孔猛地一縮:誰?!
他仿佛腦後長了眼睛似的,利用在戰場上的經驗,身體向左傾斜,躲過這一擊,眼角餘光描到一把洗得灰白的拂塵,心中了然。
“差點遺漏了你這個見錢眼開的老道。”
青年校尉一把抓住拂塵,借力轉身的同時,將老道的手臂拉向自己懷裡,使出了易筋錯骨手,稍一用力,就像掰筷子一樣,將老道拿著指尖的右小臂,從手肘處掰斷。
清脆的響聲換來老道一聲悶哼。
如此能忍,並未換來青年校尉的敬佩,反倒引起了青年校尉的奚落。
“我若是你絕不會選擇飛蛾撲火,你替他人鳴不平卻要自己送死,當真是蠢到家了。”
“嗬嗬,你也知道這是我家?堂上供的可是道祖!我受祂庇護才活到現在,豈能對你在此濫殺無辜視而不見?我知道像你這種高高在上的權貴,對我們這些人的性命不屑一顧,但你有沒有想過,假如我們同樣不顧及自己的性命和你們對抗,你們又是什麼下……”
噗嗤!
一把短刀自青年校尉袖口亮出,刺入了老道的心口,從後背心穿透而出。
青年校尉狹長的鷹眸,輕蔑地掃了眼斷氣的老道,不以為然地冷笑道:“不自量力地替他人出頭,就是這個下場。”
抽出短刀,老道的屍體轟然倒地。
他將拂塵扔到對方致命的傷口上,思考片刻,還是放棄了將老道的屍體,混入孫來旺等人中間。
畢竟老道從不遠離這間道觀,屍體放太遠會引人懷疑。
而他在此地等待藥王的事,附近村民都知曉,隻能假裝成歹人劫殺。
青年校尉摸走了老道身上的銀子,又將屋裡翻了一個遍。
做完一切,他心裡依然憋著一口惡氣,無法消散。
“他們死不死的無所謂,設計害死伯父的崔衍,才是最該死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