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林羽還想著,讓江南雁自己促成這件事,目的性太強,可能會引起上位者的反感,成功的幾率五五開。
可江國公沒與江南雁商量,就把糖方獻上,先前來信也沒提起此事,說明是故意的。
那麼,這個時候,江南雁再證明自己賣糖的實力,用一千萬兩銀子換個朝廷特建禦糖坊的駐劍南道大使,值吧?
這種利益交換的事,根本無須林羽多言。
他隻要拋個引子,江南雁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
“林兄,還得是你啊!”
江南雁一掃方才的鬱悶,臉色瞬間變得喜氣洋洋起來。
他興奮過了頭,用力地拍了拍林羽的肩膀。
待到意識到這一點,嚇得他趕緊縮回手,伸手要扒拉掉林羽肩膀上的衣服,檢查傷勢。
“怎麼樣?打疼了沒有?”
換作以前,林羽確實要被拍得想吐血。
可昨日他快把這輩子的血吐完了,體內有兩股氣力保護,江兄的幾記重掌跟毛毛雨似的,對他造不成絲毫的傷害。
“我又不是弱不禁風,抗揍著呢。”
“我不信,快把衣服扯下來我瞧瞧。”
兩人距離後門還遠,在巷道裡打打鬨鬨往前走。
根本沒把這次競價當回事似的態度,落在其他人的眼裡,完全是裝腔作勢。
如今益州誰不曉得,林羽想要大肆收割吳家的產業,還有不少人想著送順水人情。
礙於林羽背後有幾座靠山,還有府衙杜長史的庇護,許多人是敢怒而不敢言。
更多的人,則是直接放酸話。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我們昨日半夜就來這裡排隊,結果他倆直接走後門。”
“說起來,江家如今在益州確實顯眼,也沒到凡事他家說了算的地步。”
“當上皇商又如何,家裡出了位國公又如何,江南雁這小子,還不是商賈之流,成了不及流的劍南道皇商使,往後替朝廷辦事,想要順風順水地賺錢,不還得求著咱們?”
不服氣的眾人,原地組成了同盟。
一個人不敢得罪江南雁和林羽,可要是多人聯起手來呢?
像薄公子和馬老等人,樂於促成林羽的好事,是利害關係不大,撿不撿吳家的漏,對他們無甚影響。
可剛才說酸話的這些人,是想借助這次撿漏將全家財富翻倍,如此良機,怎肯輕易錯過?
這時,人群裡,一個青年幽幽開口。
“依我看,等會兒林羽和江南雁他們出價的時候,不論府衙的官員怎樣暗示,彆人的同行怎麼嚇唬咱們,咱們就往上抬高價格,告訴彆的買家,今日買什麼賣什麼,林羽他們說了不算!”
由於今天來的權貴商紳,除了益州境內,還有其他州縣的。
哪怕這個青年看著麵生,但穿著華貴,說話說到了他們的心坎上,瞬間引起一片反響。
“對!先把水攪混。”
“就算咱們買不了,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林羽和江南雁他們搞特殊!”
“你們可千萬不能退縮,說好了競價,彆到時候隻有我得罪人!”
在一片“放心吧”的呼聲中。
挑起事端的青年,嘴角勾起一抹冷嘲的弧度。
家主不愧是走南闖北經曆過許多大風大浪,早就看出今早來競價的人裡麵,有許多本事不大但心氣很高的投機者。
利用這些沒有人脈與門路的投機者,挑起與林羽的對立。
“接下來,就等著他們把水攪渾,我們容家好坐收漁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