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公子可是聽到了什麼消息?”
上鉤了。
彆看杜小姐清高無比,實則對家人格外關心。
井公子看中的也是她這樣的反差感,想著將這朵清冷的解語花摘下,帶出去既有麵子,回到家也有格調。
再加上杜家乃清貴名流,與杜家聯姻,井家就不會被人詬病,家裡有礦、肚中無墨了,對姐姐和伯父在京城的名聲也有利。
所以他對這位一見便鐘情的杜家小姐,是勢在必得。
杜長史能不能升官的消息,他當然不知道,但府衙職位有空缺,杜長史能力出眾,說不定有機會被提拔。
他說不中,那是理所當然的事,他說中了,白得一個提前告知的人情,還能向杜小姐展示井家的強大,他是故意提及此事的。
“這……”
井公子沉吟未語,故作高深的模樣,仿佛真的知道其中的內情。
倒叫杜小姐更加緊張與期待,連忙催問:“井公子可是有難言之隱?”
“這……”
就在杜小姐急得想要上前再問時。
一道輕佻的笑聲自院子裡傳來。
“詩書兄,數日未見,你怎地患上了口吃,說話結巴起來了?”
江南雁闊步上前,走到了井詩書的麵前,臉上雖含笑,但笑意卻不達眼底。
同是男人,他一眼就看出姓井的對杜小姐意有所圖。
旁人他懶得理會,但杜小姐分明傾慕於林兄,困擾於井詩書的糾纏,就當是報答杜慎行給他更改競價產業順序的人情,他也不能坐視不理。
“南雁兄,好巧,你又來給杜長史幫忙整理資料?”
麵對打擾自己好事的江南雁,井詩書打開扇子遮住自己皮笑肉不笑的臉龐,語氣裡滿是奚落之意。
來幫忙也是白幫忙。
識趣的應該快快滾蛋才對。
江南雁不為所動,反譏一句:“剛才你走過去的時候不還看了我一眼?難道詩書兄今日不僅偶犯口吃,眼神也不濟了嗎?正好我在旌陽認識了一位神醫,要不推薦你去瞧瞧?”
“多謝南雁兄的好意,剛才隻是人多沒注意,不是我眼睛有問題。”
井詩書將手裡的扇骨捏得哢哢作響,怒視著牙尖嘴利的江南雁,不得已吃下這個啞巴虧。
區區一個為江家辦事的商賈之流,他自然不放在眼裡。
可江家主被封江國公,得到陛下重用的事,伯父專門來信告知過。
讓他就算與江家有摩擦,最多是生意上的爭奪,不會涉及到家族利益的爭鬥,絕不能激化成不可調解的矛盾。
“既然詩書兄眼睛沒問題,說話也不結巴了,為何還不回答杜小姐的問題,難道你是想故意讓杜小姐憂心杜兄的事,你好引以為樂?”
拿著彆人的擔憂當樂子?這是追求美人的行為嗎?這純屬是欠抽找揍。
井詩書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高深形象,被江南雁三言兩語擊塌,他深吸一口氣,剛想解釋。
卻見杜小姐臉頰微紅,眼中滿是盈盈的笑意地望著江南雁。
就像是在詩會上看到了合她心意的好詩佳句,明眸動情,惹人喜愛。
井詩書心中一梗,看著江南雁的眼神能噴出火來。
“難怪南雁兄明知今日要空手而歸,放著賣糖的銀錢不賺,跑來府衙幫杜長史做事,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