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井詩書,確實還沒作出決定。
容家主的叫價比底價高出一倍,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想!
站在李郡守一丈外的杜慎行,見到了這步田地,李郡守還當眾維護井家的利益,不肯公正辦差,隻得快步上前。
“看來郡守大人身體不適,不便敲銅,不如由下官來代勞?”
“長史大人,我看行!”
容家主現在對於這個拿了打點卻不辦人事的李郡守,是越看越不順眼。
對以往油鹽不進的杜慎行,態度都改善了許多。
雖然杜慎行不收打點的銀錢,不懂變通,但人家也不會拿了錢不辦事啊!
“誰說本官身體不適?”
李郡守沒想到連杜慎行都想以下犯上,揮舞著手裡的鐵錘讓杜慎行站遠些,磨磨蹭蹭地踩著螞蟻步走到銅鑼前,重重地假咳一聲。
“咳!大家聽好了,現在當鋪的競價是二十八萬兩!還有沒有人出價?”
井公子,想不想要這處產業,你倒是說句話,或是給本官一個眼神瞧瞧啊!
李郡守停頓了片刻,直到自己感覺拖不下去了,這才舉起手裡的鐵錘。
在李郡守掄圓了胳膊要敲下之際,井詩書終於還是舉起了木牌。
“我出三十萬兩!”
井詩書再次對著江南雁挑釁一笑,還沒來得及嘲諷出聲。
鐺!
“井公子出三十萬兩,有沒有人出比三十萬兩更高的價格了……”
鐺!
李郡守不等話說完,急忙又掄了一錘子,生怕有人再加價。
可惜,不等他眼疾手快地敲響第三下,早有準備的江南雁舉了牌。
鐺!
李郡守手中脫力,拉傷了一側肩膀,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氣。
不等他厚著臉皮說江南雁舉晚了,容家主猛地一拍大腿站了起來,大聲怒斥。
“江東家都舉牌子,你還敲得這麼快,你以為我們在場的所有買主都是瞎的嗎?”
“是啊!憑什麼我們叫價不敲,隻給井公子敲?”
“要不今天所有吳家的產業都讓井公子用府衙開的底價買走算了,咱們也不湊這個熱鬨了,散了吧散了吧!”
那怎麼能行!
李郡守知道井家隻看中了能夠帶來豐厚利益的鋪子與作坊,而他開出的底價也不高。
剩下的吳家產業才是府衙收入的大頭,他還等著拿這些錢賠給苦主,剩下的充入府庫,當成功績上報給朝廷呢!
“大家誤會了,本官、本官剛才這一下是給江東家敲的,不是為井公子敲的。”
形勢逼人之下,李郡守也隻能主動認慫。
“為了避免大家誤會,接下來本官會敲得慢一些,井公子,你還要加價嗎?”
“嘁……”
在一片倒喝彩的聲音中。
井詩書紅著眼舉起了木牌。
“三十……”
“我出四十萬兩!井公子,看在咱們兩家的關係上,這間當鋪就讓給我吧,我不是圖撿漏,就是圖個開門紅,吉利!”
憋著一口氣,想與江南雁一較高下的井詩書,看著不斷攪局的容家主,氣得渾身發抖。
四十萬兩銀子買個開門紅?圖個吉利?
這間當鋪叫價五十萬兩也有得賺!
自己能賺到的錢,憑什麼拱手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