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子,是五萬零一兩。”
不怪厚巴太實誠,實在是他們沒走多遠,且江南雁叫得聲音很大,全場能聞。
自家公子絕對聽到了,隻是不想承認而已。
“五萬零一兩!好一個五萬零一兩!”
井詩書氣得臉上像開了染坊一樣,青了又紅、紅了又黑、黑了又白。
最後,他從牙縫裡擠出一句。
“我真想返身回去,把牌子撿起來。”
厚巴根本不擔心,自家公子會出這個糗。
坐在椅子上的那些豪紳們,難道出不起比五萬零一兩更高的價格嗎?
他們為何不出價?
還不是,手裡餘錢不足以支撐和江南雁繼續叫板,還擔心這是江南雁設下的另一個陷阱,故意加價到高位,然後抽身而退。
既然從一開始就被江南雁牽著鼻子走了,反正隻剩下幾處產業,誰也不願意為了些許的利益,撕破臉皮得罪江家。
“公子,你累了。”
厚巴遞了一個台階,等自家公子下來。
井詩書狠狠地剜了一眼場中鶴立雞群般站著的江南雁,咽下湧入喉頭的一股腥甜。
好你個江南雁!
且讓你這次出一出風頭,我在益州還要逗留一段時日,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今日被坑的銀錢,來日定會讓你加倍奉還!”
……
鐺!
鐺!
鐺!
“五萬零一兩成交!”
接手鐵錘的杜慎行,用不偏不倚的節奏敲著銅鑼。
儘管買賣落定時,容家主等人,全部發出或高或低的歎息聲,可誰臉上也沒有表露出不服氣的神情。
“江家這個後生著實厲害。”
“不厲害能助江家登上皇商之位嗎?彆忘記了,江家還有位國公呢。”
益州不同於旌陽。
這裡的權貴商紳大多與京城的官員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知曉朝廷的一些內幕。
對於陛下近來的動作,他們都能做到心中有數,不犯忌諱。
江國公不光是陛下麵前的紅人,更是大公主殿下的心腹,輸了就是輸了,今日競爭今日了,誰也不會為賺不到的銀子去費力不討好地得罪人。
“各位,承讓了!”
江南雁臉上的笑意根本繃不住,急忙交了銀票,等著宣布下一處產業。
毫無意外的。
再次以比底價高出一兩銀子的價格,成功收入囊中。
兩處產業全部以比最初預計還低的價錢買到手,一下子省了六七十萬兩銀子。
江南雁激動地拽過林羽,勾肩搭背地說悄悄話。
“跟著林兄混,不論什麼難題都能迎刃而解,讓我有種,人生易如反掌的錯覺。”
江南雁做生意也有十來年了,第一次在這種群狼環伺的場合,以一敵百,還占儘了便宜。
能夠認識林兄,真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能夠幫上好兄弟,林羽也很自豪,不過他還是調侃了一句。
“你說這是錯覺?那你把手裡成交的條子還給杜大人?”
“還?不論我是憑本事還是憑兄弟買下來的,既然是我的了,就沒有還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