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一旦容家得逞,勢力越來越大,往後江家沒有選擇,隻能依靠容家貨運,隻怕貨費價格能高到天上去!
江南雁握緊拳頭,暗中給自己鼓勁兒。
困難隻是一時的,絕對不能讓容家得逞!
隻有林羽聽到他的措辭,知道他心裡還是很糾結的,隻得又問了一句:“江兄,你真不考慮與容家的建議嗎?”
“不考慮!除非他當眾向你道歉,把在酒樓裡抹黑你的話收回去!”
對於江兄的維護之情,林羽無以為報,隻能給他提了個醒。
“江兄,我的分析,剛才隻是說了個開始,就被後續的事打亂了,反正閒坐河中無事,你想不想聽聽下文?”
還有下文?
江南雁仔細想了想林羽剛才說的話,瞳孔猛地一縮。
等等,他先捋一捋。
“我沒記的話,林兄你剛才說,這次的事情不是衝著三家船隊來的,並且說下手的人比我們還著急,你剛說完,容家的船就來挖牆腳了。”
當時江南雁覺得,這番話的意思是指。
容家無意傷害三家船隊的性命,隻是想使用陰險的手段,逼著江家與其合作。
可此時舊話重提,再看林羽高深莫測的笑容,他突然感覺這裡頭的水,似乎深得很。
“容家是想找江家合作,為了展示容家的實力也為了給你一些教訓,可能會暗下黑手讓三家船隊和你有損失,但換作是你的話,你會把五萬斤精鹽全部丟進河裡嗎?”
林羽在“全部”二字上加重了語氣。
江南雁眉頭緊鎖,想到容洶做事儘管霸道,但並不是蠢貨。
容家既然敢當麵撬牆角,應當知道這批精鹽對於江家的重要性,把江家得罪狠了,難道不怕徹底翻臉,遭到反噬嗎?
“你的意思是,今晚的事不是容家做的?”
“至少,在船隻擱淺,保住了近一萬斤精鹽的同時,還有人埋伏在河邊,想著對薄家卸貨的人動手的人,絕對不是容家人,他們沒必要在已經達成目的的前提下,再冒險乾這種把人得罪死的事。”
一陣夜風吹來,江南雁渾身打了個寒顫。
他朝著河邊還在舉著火把搜尋的江、林兩家護衛們看去,心有餘悸地吞了口口水。
終於把船隊遭遇的事情,全部捋清了。
“林兄,幸虧你提前有防備,安排了護衛在周邊巡視,不然的話,要是剩餘的精鹽也被毀了,我現在可沒空坐在船上陪你聊天,隻怕要跑斷腿,求爺爺告奶奶的去買各個鹽鋪買精鹽了!”
酒樓裡不是沒有用粗鹽製作的菜色,但那些都是薄利多銷。
它們價格便宜,但同樣的,饒是廚藝再好的廚子,也沒辦法掩蓋得住粗鹽本身的苦澀。
招牌菜和辦宴席用的菜色裡,放的全部都是井家產的精鹽。
因此,光是綿遠河道以北的幾十家大酒樓,半年就要用上幾萬斤的精鹽。
今日押運的五萬斤精鹽,還是根據以前的用量來算的,等重碧酒第二批次釀出來,糖坊產量上來,招牌菜供給增加,這個用量還會加速上升!
收回了發散的思維,江南雁趕緊求教。
“林兄,你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了,你快告訴我,這次到底是誰想害我?!”
“沒證據的事隻能靠推測,不一定準。”
“準不準沒關係,關鍵是給我提個醒我能防範一下。”
江南雁目光如炬,還悄悄咪咪地擼起了袖管。
這可不像是準備提前防範,倒像是準備先下手為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