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子,薄老大拚死保護著貨物,事後林羽和江南雁不僅跟著薄家人趕到,還派了護衛搜尋河灘周邊,他們擔心被抓住,有損井家名聲,不得不撤退。”
江南雁是去接應貨物的,怎麼那個姓林的還跟著?
井詩書得知不是下人陽奉陰違,臉色有些許的好轉。
仔細想想,不到一萬斤精鹽,僅夠青江酒樓吃不到一個月的,沒有毀掉也無妨,與他的計劃沒有多大出入。
“放出話去,鹽礦塌了不好往下挖,未來兩個月不再有精鹽產出,誰想要買超過一萬斤的精鹽,親自來找我談生意。”
井詩書眼前已經浮現出,江南雁低三下四跟自己賠禮道歉的麵孔了。
到時候,一定要讓杜小姐和他一起欣賞!
“是,公子。”
厚巴退下去傳話,臨走之前,特彆衝著公子身邊的護衛們,使了一個淩厲的眼神。
示意他們警醒一些。
砰!
厚巴還沒走遠,坐在井詩書對麵的容洶,拍案而起,濃眉倒豎地怒視著井詩書。
“你小子玩我呢?不是說好了,隻是給江家小子一些厲害瞧瞧,你怎麼沒和我說,是想把江家要的五萬斤精鹽,全部扔進河裡沉底?”
容洶還特意派了船上的掌事,去向薄馮汪三家耀武揚威,打算打完江南雁一記重棒,再賞個甜棗嘗嘗。
讓江南雁知道,益州地界上的漕運諸事誰說了算。
可他沒想到,說好了隻是敲山震虎的井詩書,竟借著他的手,把江家給得罪死了!
“井家娃子,那江家小子不是省油的燈,你信不信我把事情真相告訴他,江家與你井家翻臉?”
“容伯父請隨意。”
井詩書從容不迫的又拿了一個新茶杯,自顧自地倒了半杯酒,慢慢放在嘴邊品著。
事情做成,他也能痛快地暢飲一番。
至於急得跳腳的容老大?
他根本沒放在眼裡。
被井詩書無視的容洶,感覺像是一拳砸在了棉花上,使不出力氣。
像拉風箱似地喘了老半晌的粗氣,發現井詩書根本不畏他的威脅,終於還是消停地重新坐了回去,不解地問:“井家娃子,你把事情做得這麼絕,這益州城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天底下可沒不透風的牆,你不怕江南雁知道此事有你我參與?”
“怕我就不會做了。”
井詩書自信一笑。
年少輕狂,不免讓容洶想到自己年輕時,同樣做事不顧後果,心裡倒是舒坦了不少。
“也對,要是怕的話,我也彆想當什麼漕幫老大了。”
話是這麼說,但容洶的眼珠一直轉個不停,暗中猜度著。
難道是井家人善後處置做得天衣無縫,不會引起江南雁的懷疑,才會有如此自信?
“容伯父,我說我不怕,是因為就算江南雁猜到是我做的,哪怕他抓住證據,他的精鹽沒有了,還是要找我井家來買,否則的話,去買江家產出的精鹽,要多花十倍的銀錢。”
提起江南那些被朝廷掌握的鹽礦,井詩書嘴角一撇,麵露輕蔑之色。
“況且江南的精鹽礦,還沒我井家產出多,遠水解不了近渴,我又放出風聲,說精鹽緊缺,他就算知道事情是我做的,也隻會揣著明白裝糊塗,假裝不知道來找我。”
早在一開始動手時。
井詩書早就打算,隻要等自己的手下順利實施計劃,大功告成。
明日便散播出消息去,讓江南雁知道是自己動的手。
就像競價時被江南雁操控全場,玩弄於股掌之中的情況一樣。
玩的就是陽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