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到五日的短途延期賠償,儘管也不少。
但相較於動輒百萬兩的賠償來說,絕對是九牛一毛。
三人峰回路轉,撿了一個大便宜的同時,不免擔心江南雁吃虧。
薄海潮更是提議:“精鹽落水是我們的過錯,就算不要雙倍賠償,我們也會按照原價賠償那四萬餘斤的精鹽。”
“行吧。”
好歹當初是付了銀子買的。
哪怕真正有過錯的人是容洶與井詩書,但江南雁明白,鬥米恩升米仇,太大方了可能會讓人以為非奸即盜。
再者,不讓三家放放血,他們也不會想從容家身上奪回來。
賣了人情還不吃虧,
兩邊拉扯一番,便決定了,原價賠償江家損失的精鹽以及擇日再賠償延期交貨的銀兩。
三人如蒙大赦般,對著江南雁說了一大堆感恩戴德的話。
不知道的,還以為江南雁是他們的再生父母。
“馬老到!”
直到下方傳來護衛拉著長聲的念唱。
雙方才默契地停下交談。
“三位請坐,我隨林兄一道前去迎客,另外,今晚還有一個巨大的驚喜等著三位,你們可不要提前喝得太多,到時候錯失了把賠償的銀兩,加倍賺回來的機會。”
麵對江南雁的暗示。
馮家主是一頭的霧水,隻聽懂了今晚有驚喜,能賺銀子。
恨不得把江南雁拉回來,問個清楚明白。
倒是汪家主與薄海潮,一個心心念念想著與江家或林羽增加合作的機會,一個心思深沉,通過剛才的事情判斷出,容洶逼迫江兄和林先生的奸計未得逞,都猜到了這個驚喜是什麼。
“海潮娃,你不是和林東家挺熟的,他今晚是不是想找漕幫船運幫他運酒?”
“應該是。”
汪家主見薄海潮沒藏著掖著,斜了一眼豎起耳朵悄悄往他們這邊靠的馮家主,小聲提醒他。
“酒水加上壇子,可比運鹽還麻煩,一年幾百萬斤的重碧酒那麼金貴,光憑你薄家一口可吞不下去。”
“請汪伯伯放心,到時候我們三家一起,必能將這樁生意談下來。”
至於特意邀請的容洶?
邊都彆想沾!
此時,薄海潮腦中靈光一閃,不無激動的對著汪家主說道:“汪伯伯,林先生不是故意叫容洶來此,就是為了當著他的麵,與我們做這樁生意,讓容洶眼看著卻吃不著吧?”
“有這個可能!但這樣一來的話,我們就會被容家恨上了。”
汪家主眼神一閃。
真是這樣的話,他們三家就成了林羽借來揮向容家的大刀。
想到汪家已淪落到,光憑著船隊押運的那些運費,就要與容家搏命的地步,汪家主仰頭悶了一杯涼茶。
酒是不敢喝的。
就算知道林羽拿他們三家當刀使,他們也得心甘情願地衝上去。
大不了等與容家拚個你死我活,成為新的漕幫老大,再給林羽漲運費,讓這小子明白,他們手裡的刀可不是好借的!
在旁邊聽著兩人對話的馮家主,初聽還覺得林羽這小子不地道,聽完感覺不太對勁。
“林東家要想借我們三家的刀殺容洶,為啥子要請一大堆人來赴宴?”
今晚的宴席很有排麵。
一桌吃下來要將近百兩銀子不說,還有瀟湘館一夜千金的花魁來奏曲。
“林東家就算是錢多數得慌,想給咱們在殺敵之前助助興,也不應該把消息宣揚得到處都是,還把容洶請來打草驚蛇吧?”
馮家主想不明白林羽的打算,乾脆把難題拋出聰明的汪老大和薄家娃子。
自己捏了顆夥計端上來的糖炒花生米丟進嘴裡。
哢嘣脆,香甜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