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彆是剛才議論林羽,想看林羽熱鬨的人們,看到周圍烏泱泱的人頭,像是來到了菜市場似的,紛紛在心裡打鼓。
林羽不會因為有這麼多人要買酒,所以特意將他們這些說風涼話的人排擠在外吧?
好在。
林羽作為賣酒方,並不在乎這些對他沒有任何實質性傷害的流言蜚語。
“諸位彆著急,蕭東家的錢我先收著,我還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大家請先回到各自座位上,來者有份,我絕不會厚此薄彼的。”
“……”
除了個彆的老實人,還有已經開始喝酒吃菜的蘇哲以外,在場的來客,誰也沒有分毫的退步。
就算是來者有份,那也有先來後到、遠近親疏之分。
再加上林羽親口說的,益州新建的作坊,預計第一批隻能產五十萬斤重碧酒。
如今已分出去了二十萬斤,剩下的三十萬斤花落誰家,還不全靠搶嗎?
“我表哥是府衙書吏,我是林先生的朋友,讓我先過去!”
錢自達沒錢一口氣買十萬斤,可他能先買一萬斤,積少成多。
沒有人理會錢自達。
並且在他前麵的人還把兩人之間留出來的縫,堵得嚴嚴實實。
站在中間的薄海潮與汪家主,被擠得左搖右晃,看到對方狼狽的身影,卻誰也沒打算讓開。
“汪伯伯,看來我們還是低估了林先生的魄力。”
“是啊……嘶!格老子的踩我腳就算了,怎麼還踢我襠?”
汪家主還了對方一腳,這才繼續感慨。
“麵對自己左手倒右手便能每年多賺上千萬兩銀子而不動心,此子必成大器。”
“林先生成不成大器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容洶的如意算盤是敲不響了。”
在場的誰都知道,倒賣重碧酒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否則容老大也不會仗勢欺人,仗著自己是漕幫老大,欺負外來的林羽還沒站穩腳跟,張嘴便讓林羽孝敬二十萬斤重碧酒。
容老大光是要孝敬嗎?
不!
容老大還想拿捏住林羽倒賣重碧酒的渠道,瓜分利益。
但容老大的這個想法,是建立在林羽想要自己倒賣重碧酒上麵的。
如今林羽把倒賣的利益,讓給了在場所有的來客。
誰要是想獨霸這筆生意的話,毫不誇張地說,他就是整個益州豪紳的敵人!
“諸位先彆擠,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沒有宣布呢,等我說完了,大家再決定要不要買我的重碧酒。”
無論林羽叫破喉嚨,喊得聲音有多大,誰也沒有停止推搡前進的腳步。
一直把林羽擠到了窗戶跟前。
沒辦法了。
林羽隻能對著樓下抬起頭,好奇地向上張望的容洶大聲喊道:“重碧酒和青江酒樓共進退,青江酒樓不歡迎容家人,我的重碧酒也絕不賣給容家人,容家主,我請你來,與你當日請我赴宴一樣,隻是為了表明我對你的態度,就是如此強硬!”
“……”
猝不及防的變故,讓容洶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在他的設想裡,應該是林羽跪求他高抬貴手放其一馬。
根本沒想過,林羽一個布衣出身的農家小子,竟敢效仿江南雁,當眾讓他下不來台。
不!
容洶看到酒樓裡的那些眼熟的客人們,對他投來同情的目光,薄家小子和馮汪兩人的眼神裡,竟隱隱有憐憫之色。
回過神來的容洶,怒火中燒,破口大罵,厲聲威脅。
“姓林的!你他娘的敢耍我?老子看你是不想在益州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