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石墨後來普及了,鮮少再有人使用炭條寫字,讓不少人誤以為製炭為筆是件很稀奇的事。
林羽看到做工精巧的鬆炭條,心想著,有機會自己也去買幾根,隨身備用。
“林先生,你看這個位置,就是今天你家護院與佃戶打起來的搶水處。”
在林羽研究鬆炭條的時候,嫣兒姑娘已經寥寥幾筆,畫了幅非常抽象的簡筆畫。
它簡單到什麼程度呢。
彎曲像蚯蚓在蛄蛹著爬的線條,再加上倒“人”字的空地,要不是林羽理解能力強,根本看不出來這是簡單的地圖。
還以為是一場奇蟲異獸大戰的想象畫麵。
“這是溪流?這是草地?”
林羽在得到嫣兒姑娘的點頭肯定以後,指著草地中間的波浪線,哭笑不得地問她。
“草地中間的是什麼?也是水?還是魚塘?”
“是坑。”
嫣兒姑娘壓低了聲音,小臉緊繃,臉色格外的凝重。
“我跟著護院一起去外麵轉了轉,等到佃戶把攔截的溪流放開,假裝矛盾解除,你家護院離開後,我總覺得那些佃戶的行為很可疑,於是又找了個隱蔽的草叢,貓了一會兒。”
早在聽大力提及搶水的事情時,林羽就覺得很違和。
此時見嫣兒也是同樣的看法,立即把他的懷疑說了出來。
“按理來說,要挖魚塘應該先挖了再蓄水,可護院們抵達時,那些佃戶們根本沒有挖出魚塘來,卻要攔截水流,分明是故意找茬。”
“說他們找茬吧,結果愣是沒打過我家護院,還求爺爺告奶奶的一個勁地道歉,他們到底圖什麼?”
林羽完全想不明白,這些佃戶故意惹事的動機。
為了搶水?明顯不是。
為了訛人?同樣不是。
他聽說了這件事,有種單純地為了惹事而惹事的感覺。
“為了逮魚。”
嫣兒一語道破事實。
卻把林羽給聽懵了。
“逮魚?什麼魚?把河水攔了,讓水衝到草地上去逮水?那魚又不傻,它們不會傻傻地順著水流往草地上遊啊。”
“可如果草地上挖了坑呢?”
林羽神情古怪地斜了一眼草紙上的波浪線。
不是吧?
那群佃戶還真的是為了吃魚,才惹出了這些不必要的麻煩?
假如真的如此,嫣兒姑娘也不會大晚上的放著覺不睡,特意坐下來,一副要與他徹夜長談的模樣。
除非,此魚非彼魚也!
“那些佃戶在上遊,據他們說是另一處莊園的佃戶,可事情發生突然,又了結迅速,誰也沒想過去追究,所以,他們有可能是容家莊子的貧佃戶。”
喝下去的茶,終於起到了醒神的作用。
頭腦越發清明的林羽,眼中有精光乍現。
“是容家故意動的手腳?他們是衝我來的?”
嫣兒欣慰一笑,繼續用鬆炭條,虛塗著草地正中的位置。
說穿了容管家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