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了嫣兒姑娘。
林羽左思右想,卻怎麼也睡不著。
儘管薄海潮等人,早在宴會進行時,就著手準備對付容家,打算先下手為強。
但有時候打架靠的不是人多,而是士氣。
“不是我自作多情,而是我的安全,對於這次漕幫爭奪的勝負,確實事關重要,有必要給薄兄提個醒。”
這一腳伸進漕幫爭鬥裡,講的不是利益而是人情。
往後,他算是與三家有了交情。
隻是這交情比他預設的早了一些,難保會讓彆人誤會,他來益州這幾日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掌握漕幫話語權。
重碧酒隻預售自提的話,也是空談。
“誤會就誤會吧,反正交了定金的人這麼多,信我者一起賺錢,不信我者與錢無緣,大力!”
林羽將嫣兒姑娘的猜測與他的推論,告訴了大力。
“此事非同小可,你送信的路上注意安全,送達之後注意避著人。”
“放心吧老爺。”
大力又叫上了幾個身手不錯的護院,快馬往城中而去。
此時東方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林羽知道容家等著晚上的計劃達成,應該不會對大力等人動手,可心裡總是不踏實。
晨風吹著背後山巒上的樹葉,發出沙沙聲。
讓林羽總感覺,暗中還有人盯上了自己。
“我是不是換了一個新環境,有些風聲鶴唳了?”
按理來說,容家在益州城,麵對的是孤立無援的處境。
就算是住在容宅的井詩書一行人,據說過醫館而不入,早已離開了容宅,想必已和容洶鬨翻了。
畢竟在細鹽未問世,不知道是他和杜慎行斷了井家財路之前,井詩書應該還惦記著與他合作的事。
再加上益州漕幫誰是老大,與井家關係不大,井詩書沒必要摻和進來。
“剛才應該讓大力再問問薄兄,容家在益州還有什麼忠誠的盟友,做到有備無患。”
得知了容家的計劃,林羽如今已經從坑中的魚,變成了漁人。
剩下的就是防備著意外的勢力涉足,攪混這一池清水。
林羽想到嫣兒姑娘轉一轉的收獲,除了發現容家在挖坑,並未發現附近有容家人監視莊子的動向,猜到他們應該是害怕打草驚蛇。
但為了掌控他與薄馮汪三家的聯係,以防生變,他再派人在大力之後,去找薄海潮,定會引起懷疑。
“算了,還是等天亮了陳大人來了,問問陳大人知不知道這些事情。”
郡尉掌管一州之兵,益州境內的漕幫有大小摩擦時,少不了出手壓製或是調停。
陳大人應當能夠為他解除疑惑。
……
城內,一家靠近城樓的客棧二樓上。
有一桌四個鷹目淩厲、體壯如牛的青年,已在此坐了兩個時辰。
他們的桌上酒肉茶水齊全,可是沒有任何一個人,對這些菜肴動筷子。
四人假裝欣賞著灰撲撲的城樓近景,眼角餘光卻一直瞄向城樓門洞。
“駕!”
一匹駿馬飛快衝出。
一個穿著林家護院衣服、蒙著臉看不清麵容,隻覺得氣勢強大的青年出現時,四人精神緊繃起來。
“這是一個高手!”
林家的護院確實能打,但像這種光憑氣勢,就能夠斷定是難以招惹的高手。
林家何時藏了一個這樣武功高強的護院?
此時出現,莫非是想前去碼頭,助力薄馮汪三家,當作對付容家的天降奇兵?
就在四人猶豫,要不要趁此人夜間獨行沒有防備,搶先出手將其擊斃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