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犒勞大家,薄海潮特意在青江酒樓買了上好的早飯。
牛車拉了一輛又一輛,不多時,岸邊上飯菜的香氣從薄家地盤,飄到了馮家地盤,又飄到了汪家地盤上。
最終,讓所有夜班值守的容家手下,聞著香味,口水直往下淌。
“聞出來沒有,是鬆鼠桂魚的味道!這糖漿糖的喲,真想來一口。”
“彆想了,人家青江酒樓說了,不允許容家人進去吃飯,想吃的話,今晚打贏了薄馮汪三家,才有可能逼著江東家改口。”
一盆冷水潑在頭上,隔岸的飯菜依舊還是那麼香。
但聞著聞著,汪家人們卻從中聞到了一股酸溜溜的滋味。
……
薄家船上。
薄海潮摒退了護衛,連心腹小廝也找了理由支走了。
隻剩下自己時,他又緊張地朝著四下裡打量,確認隔牆沒有耳目,這才抽出信封,對著燭火確認信紙所在的位置,以防撕毀信件。
“薄兄,見字如麵,關於和容家爭奪漕運話語權一事,我有一些拙見……”
薄海潮眼前閃過林先生謙遜的表情,緊繃了一夜的臉龐,浮現出了難得的笑意。
拙見?
“我倒要瞧瞧,先生有何高見,能夠像青江酒樓晚宴一樣,四兩撥千斤,以最小的代價,成功扳倒容家。”
彆看他與林先生相處沒幾日,看似交往不深,但神交已久。
他深知,像林先生這樣的人,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定拿捏對方的命脈。
能把對方氣到吐血還無計可施。
儘管薄海潮自己想了諸多的辦法,但看完信件,他還是忍不住感慨。
“從今往後,漕幫爭鬥要從鬥勇改為鬥智了,就算沒有我薄家,憑借容洶那樣霸道失智的手段,也無法統領益州漕運。”
容老大,時代變了啊。
……
???。
清脆的馬蹄聲,踏著第一縷若無似無的晨光,離著城樓前的客棧越來越近。
如坐針氈的多嘴青年,滿眼感激地望著猶如小山般從碼頭趕來,向著城樓門洞移動的林大力,恨不得當場給對方磕一下,感謝再生之恩。
“時辰未到人已回,按照約定,我這次就饒你一命。”
長者將尖銳的竹筷拿起,輕輕地戳穿一個冷掉的肉丸子,放進嘴裡,慢慢地咀嚼著。
剩餘的三人,卻不敢再動筷子。
一個給長者倒酒,一個給長者打扇,多嘴的人則全神貫注地望風,盯著城樓門洞處來往的行人,做事前所未有的認真。
人心齊泰山移。
長者看到自己帶領的三人,終於全部上道了,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等老大打贏這場仗,我必須給他提意見,讓他注重管理一下手下們辦事的水平,不能啥子爛魚臭蝦都往船上放,白混工錢辦不了實事,養這些廢物有啥子用呢?你們說是不是?”
“是是是。”
被明嘲是廢物的三人,隻能表現得更加殷勤,以證明他們不是廢物。
長者心滿意足地享受著三人的伺候,不時地朝著門洞瞥一眼,以免多嘴青年眼神不濟,看漏了什麼。
這時。
一道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他的視野之中。
“叔,那個高手他又出現了。”
幾乎是多嘴青年剛剛驚呼出聲。
騎在馬背上的陳郡尉便察覺到有人在監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