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猜到這四人可能是衝陳郡尉身上穿的護院服飾去的,沒想到一語成讖,還真的是。
想到容老大為了不讓他察覺到異樣,把監視他的人手安排在了城樓門洞的旁邊,他頗為慶幸。
還好大力安全回來了,要是落到容家人的手裡,此時已經喂魚了!
“你們老大是漕幫老大,可管不到我的頭上。”
陳郡尉一把扯下青年蒙眼的黑布條。
多嘴青年原本還在不停地力證自己的身份。
當看到林羽的臉時,後麵的話,因為緊張而咽了回去。
“林先生,他們應該是衝著林家人來的,隻是我不巧碰到了,這些人是你來處理還是我來處理?”
民不告官不究。
漕幫爭鬥屬於民間鬥毆,如果雙方生死自負,根本不打算讓官府插手的話,哪怕手握重兵,陳郡尉也沒有出兵的理由。
可林先生不屬於漕幫中人,隻是因為得罪容洶就被盯梢,還險些讓他暴露了細鹽的事。
陳郡尉認為有必要懲治一下越來越囂張的容家人了。
林羽知道陳郡尉是個直腸子,所以通過他的話,就判斷出了,陳郡尉打算幫他威懾一下容洶。
好意他心領了,但,光是威懾哪夠用呢?
“陳大人,容家在益州漕幫的位置無人撼動,聽聞手下有近千人,我擔心就這樣抓了容家的手下,會引來更加瘋狂的報複。”
自從多嘴青年說漏了身份,就閉眼等死的長者。
在聽到林羽突然示弱的話時,猛地睜開雙眼,警惕地盯著這個讓老大吃了大虧的年輕人。
倒是多嘴青年,見林羽滅自己誌氣,長老大的威風,頓時感覺有人撐腰似的,坐著的腰身都挺直了,說話語氣也激昂起來。
“算你小子識相,知道我們老大的厲害,近千人可不是我們老大吹牛,隻要我們老大想要人手,他一天就能在益州找到上千人替他賣命!”
多嘴青年說得這般斬釘截鐵不算,末了還特意輕蔑地斜了一眼陳郡尉。
這一眼的意味很明顯。
如果是容老大在場,他可能連陳郡尉這一州官兵的首領將官,也不放在眼裡。
陳郡尉本來對漕幫爭鬥不感興趣,但現在,他突然意識到,再這樣縱容益州漕幫發展下去,假以時日,漕幫的人都像眼前的青年一樣,不把官兵放在眼裡,做出瘋狂的事震動朝廷。
屆時朝廷派兵剿滅這些亂民,他這個益州的將官哪還有一席之地。
“容老大當真一呼百應,一天就能召集上千人為他賣命?”
陳郡尉麵色凝重地朝著擅長審問的手下使了個眼色。
對方馬上將厚實的黑布捂住青年的眼睛和耳朵,然後拿起一根筷子,用粗的那一頭,敲打著對方的天靈蓋。
???。
輕巧又有力的敲擊聲,聽得林羽牙齒更加發酸。
難怪四個人裡麵,說話的這個青年看上去毫發無損,卻句句實話,原來是利用的意識流審訊手法。
高,實在是高。
“彆敲彆敲!我早就說了,我不會說謊的,老大真的能夠一天叫來上千人,你們不信的話,老大他昨晚發布了召集令……”
“閉嘴!”
吊在房梁上的長者,痛聲怒罵。
“你想害死老大和兄弟……噗!”
長者的話還沒說完,陳郡尉抄起一根小臂粗的枯柴,頂到了長者的肺上,直接將人打昏過去。
“原本留著你這張嘴想一辨真假,如今看來,還是這位漕幫的小兄弟更加耿直,來,你接著往下說,容老大昨晚發布了召集令,你們不去碼頭呆著,盯著林家人,想要做什麼?”
陳郡尉欺身壓下。
儘管多嘴青年看不見他的身體,但光憑猶如實質的壓力,就感覺落在頭頂上的筷子,像是快把他的頭皮敲炸了一樣,讓他完全喪失了腦子與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