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陳大人的判斷,如今情況已經明了,容洶不光是為了坐穩漕幫老大之位,要挑起事端火拚,還想要殺我,按照陳大人你們被攔的情況,應該是他們擔心你是一支天降神兵,想著在動手之前把你解決掉,我沒說錯吧?”
不論是吊著的還是坐著的,為了保命誰也沒敢多說當時對陳郡尉是何心思。
如今被林羽戳破。
兩人十分默契,誰也沒再開口,反倒坐實了林羽的猜測。
不是林羽未卜先知,而是他根據容洶急於動手,既挖坑想埋自己,還派人盯著自家動向,反推出來的。
容家,據說能夠一日召集上千人,隻怕其中有一半是水分。
在這種時候,陳郡尉異軍突起,他們因為擔驚受怕,從而自亂陣腳,也能想象得到。
光從這一點也能夠說明,容家的手下其實對今夜這一戰的勝利,並無多大的信心。
當林羽把他的推論說出來,陳郡尉目瞪口呆地盯著林羽,心中佩服不已。
“他日我若為大將軍,一定請先生當我的軍師!”
這絕對是一個將官對文人的最好褒獎。
林羽卻沒有表現出一丁點兒的高興,反倒惆悵地歎息一聲。
“假如沒有陳大人相助,我今晚可能會遇害。”
“林先生你放心,有我陳留在,今晚誰敢來找你的麻煩,來一個我殺一個,來一對我殺一雙,這裡可是林先生你的私人莊園,擅闖者一律按盜匪處置,正好江油縣的盜匪還沒被抓著,誰能分得清他們誰是誰。”
痞性大發的陳郡尉,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青年。
除了長者以外,三人裡僅剩的一根獨苗,這回不光跪了,他還服了。
隻有陳郡尉這個強將,他們是生死難測。
再加上林羽這個軍師,他們是開弓沒有回頭箭。
“陳大人,林東家,我三姑的二表哥是容府管家,接到容老大指派的任務時,我聽二表哥說,容管家在這個節骨眼上,帶著幾十號人來到了西邊的莊子,這個消息,能不能換我一條狗命?”
看在對方先透露了消息,再提條件的份上,陳郡尉大大方方地伸出右手曲起的食指。
“能換半條。”
“……”
跪著的青年真想站起來,朝陳郡尉啐一口黃痰。
貪官……不對,奸商……也不對,簡直是奸官!
“林先生,看來這個容管家就是衝你來的。”
陳郡尉不用推論就得出了結果,舔臉笑著,等待林先生誇獎一句。
誰知,林羽悵然開口。
“關於這件事,長樂郡主的貼身婢女曾提醒過我,我想過借調江兄的人以防不測,但因為杜兄在這裡提煉細鹽,鬨得聲勢太大引人懷疑,我原本打算去城裡避一避,沒想到容家一直在監視著我,根本避不過。”
林羽的惆悵不是裝的。
證實了容老大想殺他的決心,就必須做萬全準備。
光靠自家人加上師父還不保險,他要學兵仙,采用人海戰術。
不僅要讓容老大功敗垂成,還要讓整個益州為這一戰而戰栗,從今往後誰也不敢跟他動粗!
“陳大人,我想靜靜,想個兩全之法避開這場禍事。”
林羽手掌抵在額頭上,心虛地不敢看陳郡尉的眼睛。
陳兄,這次就先對不住你了!
今日情誼,他日必報!
陳郡尉急他之所急,更怒其不爭,狠狠地跺了一腳,地麵仿佛都跟著顫了三顫。
“林先生,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避不過咱打他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