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家主張了張嘴,有心想說幾句表個態。
又實在不想像馮汪二人一樣,顯得很狗腿,乾脆閉嘴不言。
等著林羽接下來說出章程,再決定怎樣附和,以示支持。
林羽將三位家主全部收拾妥帖,那便是萬事俱備,連東風也不欠了。
沙沙沙。
雨又大起來了。
為了避免浪費時間,他沒有任何的前戲,直入主題。
“我準備解散漕幫,隻要沒有了漕幫這個團體,就不會滋生出霸權的老大哥,這才是解決根本問題的關鍵。”
算上躺在血泊裡的死人,還有林羽帶來的人手,在場的人足有兩千餘眾。
可此話一出,方圓百丈範圍內,天地俱靜,隻剩下雨滴落下的聲音。
眾人驚愕了片刻,不少人伸手掐了一把自己身上的肉,確認自己不是在做夢後,反應各異。
馮家主依舊是火急火燎地想要出聲反駁,話到嘴邊,想到自己剛剛才說過會支持林羽,掉過頭來就不認賬。
極可能反駁的話剛一說出口,他就會掉下頭來。
汪家主也是同樣的想法。
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本來容老大一死,有實力坐上新的漕幫老大之位的薄家主。
唯有薄家主,能夠與林羽一敵!
而薄家主哪怕知道今晚與容洶相搏,是必勝局,他也沒想到林羽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雙手摁著椅子扶手想站起來,卻被薄海潮硬生生地摁了回去。
“父親,你信我嗎?”
“兒子,這不是信不信你的事……”
林羽這可是在解散漕幫啊!
解散了漕幫,原本擰成一股繩的人們變成了一盤散沙,到時候確實沒有內訌了,但外人就能騎在他們脖子上拉屎,想靠漕運賺錢,隻會更難!
“兒子,我信你,但是解散了漕幫,這簡直是要了我們的命,你再仰慕他,你也不能拿咱們一家人的命去陪他搏!”
尤其是薄家主根本想不通,這麼做對薄家到底有何益處。
就在他掙紮著還要站起來時,再次被薄海潮摁了回去。
兒子敢對老子如此,那簡直是倒反天罡。
就在薄家主摸向腰間,打算抽出褲腰帶裹上刀,打這個不肖子一頓時,薄海潮沒法子了,隻能湊到其耳邊,低語了幾句。
薄家主摸腰褲的手立即僵在當場,喜不自禁又不敢置信地問:“真的假的?他真能做到?”
“真的,但能不能做到還兩說,所以我才不敢告訴父親,可是,有這樣的一個機會,父親難道不想試一試嗎?”
想。
薄家主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漕幫老大的名號再響亮,那也是下九流,掙再多的錢結交再多的人脈,也始終難以融入益州真正的豪強圈子裡。
所以,哪怕容洶想倒賣重碧酒的生意,被那些權貴世家或族中有官員庇護的人家搶走,他也不敢斥責一聲,隻能衝著林羽和他們撒火。
如果真的像兒子所說,這是一個更改門楣的契機,他願意放手一搏。
搏輸了,大不了拖家帶口去彆的地方繼續占領地盤!
馮家主見薄家主光顧著和薄海潮竊竊私語,根本不開金口,急得抓耳撓腮,實在沒法了,隻能一個健步衝到其跟前,焦急地催促。
“薄兄,你倒是說句話啊!照這樣下去,漕幫可就亂了!”
本來不想開口說話的薄老大,聽到這話立即急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