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裡暫時包吃不包住,往後屋子蓋起來了還能包住,另外,許多雜活輕巧的活計,婦孺老幼也能乾,莊子上還會蓋學堂,在莊子上的佃戶家的孩子,可以不用交錢去讀書或學手藝,一切花銷我全包。”
說到這裡,林羽喘了口氣,停頓了一下。
這些都是在石林村乾活的工人們,都有的待遇。
除此以外,做事勤懇的每個月還有獎賞,提拔成管事,還有產出的分紅。
不過,還不等林羽接著往下說,就有數十人從人群之中站了出來,二話不說,跪在地上先給林羽磕了一個響頭。
???
林羽困惑地望著這幾十號人。
想打工直接來,用得著行磕頭大禮嗎?
符合條件的不磕他也要,不符合條件的腦花磕出來,他也不會收。
“東家,我原本是給容家跑船的舵手,自從參與了一場水上的混戰後,折了三根手指,掌不了舵,隻能當雜工賣苦力還要賣命。”
說話的青年舉起右手僅剩的無名指和拇指,潸然淚下。
“今晚我也不想來的,可容洶說了,不來的話就不給發這個月的工錢,敢背叛他直接派人殺了我全家,我上有老母下有幼兒,我也是沒辦法被逼著來的,我傷過人,但我沒殺過人。”
“希望東家給我安排一條生路,不論是臟活累活,隻要是我能乾的活,工錢比旁人少一些也沒關係,求求東家開恩!”
說完,青年又連續不停地磕了幾個響頭。
直到腦門磕青了,還沒停下來的意思。
對於見慣了底層百姓苦楚的林羽,知道對方這麼做,也不過是想給全家留一條活路。
隻是對方到底是容家的手下,他便對著其他觀望的人們說道:“按理來講,不論你們以前是誰的人,以後跟了我就是林家人,隻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優先招攬有家室的人手,並且簽訂長期工的契約。”
斷指青年聽到這樣規定,大喜之下,又給林羽梆梆梆磕了幾個響頭。
“多謝東家要我!我一定好好乾,彆說長期工,讓我在林家乾一輩子都行。”
能夠有一個鐵飯碗,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光憑重碧酒贏得過吳伶醉,一夜之間能賣千萬金的事,大家對於當林家工人的未來,十分有信心。
當然,這個條件有人歡喜有人愁。
一些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工人,憤憤不平地質問。
“沒有家室的難道不是人嗎?大家都是賣力氣憑手藝吃飯,憑什麼還要分個三六九等?”
“是啊!你是害怕我們舍得一身剮,替容洶報仇?我們是容家的手下,又不姓容,難道因為給容家做過事,就得陪著容家一起去死?”
他們的憤怒一半歸咎到林羽膽小怕事的頭上,另一半則歸咎到了容洶逼迫他們賣命前來的頭上。
要不是在場姓容的都死絕了,他們一定會向林羽表表忠心。
麵對這些人的質問,林羽坦然回應。
“我確實害怕有些人有異心,一顆屎禍害一鍋粥,不光自家受害,還連累了所有在容家做事的人的名聲,往後,你們可就真的沒有活路了。”
特意停頓一下,等大家消化完他話裡的深意,林羽這才接著往下說。
“所以,我不是不招收原本給容家做事的人,隻是要先做調查、再有為期三個月的觀察,另外,真的孤苦無依的,可以賣身到林家,待遇比尋常工人更好。”
提及賣身,大力等人挺直了腰板。
奴籍雖是賤籍,但主人想要放還也就是一句話的事。
在林家為奴,不僅待遇比工人好,除了丟命的風險比工人高,根本不存在為奴為婢的忍辱負重。
相反,老爺對他們的態度,可比以前所有遇到的主子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