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欲逃跑的凶犯全部擊中,沉入水中。
原本想要衝過來,阻攔住眾將士的井家眾人,全部停留在三十丈開外,不敢上前。
哪怕陳郡尉身邊隻有一隊十六人的弓箭手,且遠程的殺傷力有限。
可麵對著配合默契的軍隊,井家眾人哪怕人數上占據些許優勢,也沒信心能夠打贏這場遭遇戰。
“公子他們走到哪裡了?”
“應該走出老遠了。”
“再拖他一刻鐘,我們撤!大家不要往前衝,我們的目的是拖住他們。”
作為井詩書貼身護衛的薄巴,充當了指揮,根據現場情況,做出了最有利的判斷。
公子的目的是殺了林羽。
如今林羽沒來,來的是陳郡尉,且召集的這些押運鹽車的打手,都能查認出是井家的手下。
在這種情況下,不論打贏還是打輸,井家都難辭其咎。
最好的方法,就是先讓公子離開,再找幾個替罪羊,聲稱是受容洶鼓動,前來幫忙打架的,沒想到遇到了軍隊,引起了誤會。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相信以陳國公的立場,也不願意同井家為敵。”
作為給公子收集各方消息的薄巴,猶豫再三,還是沒有立即透露他們的身份。
還在繼續拖延時間。
雨聲漸漸弱了,最終隻停留在草葉之上,隨著輕風滾動。
烏雲散開,一輪被咬了一口的月亮自雲後探出頭來,銀色的光芒灑在滿是屍體的池塘上,有幾隻癩蛤蟆在屍體的後背和肚皮上跳來跳去,陰森的一幕格外滲人,看得井家眾人的頭皮發麻。
他們全部嚴陣以待,提防著弓箭手再度向前走,把他們逼得前進不得,後退不得。
雙方誰也沒動,站在原地僵持了片刻。
還是陳郡尉估算著時間差不多了,揚聲大喊。
“你們是負責井家押運鹽隊的打手吧。”
此話一出,薄巴等人的心頭一震,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陳郡尉的語氣不是疑問而是肯定,說明一早就知道,除了容家打手以外,還有井家人埋伏在這裡。
薄巴等人見陳郡尉沒有向前的意思,自然是沉默不語。
倒是被抓住的容管家,眼見手下們死傷得差不多了,而井詩書不僅不來救他,反而連麵都沒露,不講道義地先跑了,乾脆拖著井詩書一起下水。
“郡尉大人英明!就是井家公子井詩書,嫉妒杜家小姐喜歡林羽,才設計了今日的陷阱,我隻是來幫忙的,真正的主謀是井詩書!”
麵對容管家的甩鍋行為,薄巴真想衝過去,一刀攮死這個顛倒黑白的老狗。
主謀根本不是他家公子,而是容洶!
明眼人都能瞧得出來,要不是容洶送了信給公子,上頭寫著杜小姐為林羽作的詩,還有一些佐證證明杜小姐傾慕林羽的證據。
公子明明都打算離開益州這個是非之地,返回蓉州的!
倒了陳郡尉,由於提前知曉了此事,對於容管家的話沒有感到任何意外,隻能掃了一眼緊張的井家眾人。
“主謀是你們的公子啊。”
“……”
井家眾人啞然失聲。
出聲反駁的話,隻能證實他們的身份。
不出聲反駁的話,那便隻有抓緊時間撤離這裡。
“井家的人聽著,降者不殺,敢逃,池塘裡的人就是你們的下場!”
不看在井家的麵子上,陳郡尉也要照規矩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