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他才會選擇背靠大公主的這棵大樹乘涼。
當然,對付區區一個井詩書,還不需要大公主來出麵。
“江兄,辰王不會報複我的,相反,他還要拉攏我。”
“啊?”
江南雁被突如其來的霸氣宣言,弄得一頭霧水。
他伸手摸了摸林羽涼颼颼的額頭,確認沒有發熱說胡話,更加不解。
“林兄何出此言?你剛才聽井詩書說遺言的時候,套出辰王的把柄了嗎?”
聽聽。
還是江兄與他想法更契合。
林羽嘴角微揚,一臉高深莫測地搖了搖頭:“他說話說得那麼大聲,恨不得傳到蓉州去讓所有井家人聽見,我套沒套出話來,你難道聽不出來嗎?”
“那……”
“江兄你記好了,井詩書是因細鹽一事,欲除我而後快,而不是爭風吃醋,一切事端皆是由井詩書引起的,這個黑鍋他必須背穩了!”
此事本是因利益相爭引起的,絕不能牽連了杜小姐的名聲。
這一點,他早已同杜慎行與陳郡尉講清楚了。
隻是井詩書闖入莊子的事,在意料之外。
好在杜兄的反應機敏,剛才在布置埋伏時,與他商量,會將井詩書這番舉動,說成是為銷毀細鹽而來,上奏朝廷。
“杜兄,哪怕像大公主一樣的女子,都可以掌握兵權,但依舊是男女有彆,才女傾慕我,對我來說是錦上添花,可對杜小姐來說,絕對是人生的汙點。”
無論什麼時代,名節於一個女子而言,都是相當的重要。
特彆是書香門第出身的杜小姐。
在沒弄清楚,杜小姐是單純喜歡他所作的詩詞歌賦,還是真的喜歡他這個人之前,他絕對不會讓人傳出風言風語。
導致杜小姐像灼灼一樣,不得不真的與他產生瓜葛。
這對杜小姐不公平,更會讓他徹底地失去杜家人的支持。
“把爭風吃醋說成是銷毀細鹽,還有危害提煉細鹽的你和杜兄,這一招可真妙!”
江南雁果真不再談及杜小姐的事,一個勁地誇讚著林羽的急中生智。
“提煉出的細鹽,歸屬於朝廷的鹽司,有了細鹽,陛下一定會像對待砂糖一樣,另設衙司或是專設官位,精鹽賣了得的銀錢是井家的,孝敬得再多,也不可能全部拿出來,但細鹽賣出的銀錢,那是國庫的!”
不想當皇帝的王爺不是好王爺。
辰王與井家聯姻,就是想讓井家提供銀錢支持,爭一爭那把龍椅。
可現在井家精鹽收益,即將遭受毀滅性的打擊,但細鹽卻是未來掌權後,真正能夠永久盈利的。
彆說目光長遠者,都知道該怎麼選,隻要是不傻,都能想明白。
在這個節骨眼上,為了井詩書一個人,向提煉出細鹽的唯二功臣發難?
陛下會因為此舉太過愚蠢,輕則讓辰王的人永遠不插手細鹽之事,重則把辰王這個愚蠢的人選剔除。
“難怪林兄方才下手毫不留情,合著是早就有了善後之法,你和杜兄商量好了,也不知道和我說一聲,害得我白擔心一場。”
“呃……我不是對井詩書動手之前,想到的善後之法,而是在一開始得知他要殺我,就打算送他和容洶一起上路,把他們當成我在益州站穩腳跟的墊腳石。”
走到莊子大門口的林羽,仰頭望向泛著魚肚白的東方,擲地有聲道。
“打得一拳開,百拳不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