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水車不一定非要立在岸邊不可,它也可以下水,但下水後必須保證不能被水流衝倒,所以它基本上放在水麵淺的地方。”
林小草說得一臉理所當然。
水車就是用來灌溉稻田用的農具,而稻田大多生長在水流平緩的下遊。
二者的存在緊密相連。
作為灌溉稻田用的農具水車,自然遠離不了稻田所在的範圍。
“是啊,這種水車又叫翻車,翻動的水流太湍急,它的刮板也承受不了會散架。”
林羽明明是在說一件注意事項,可嘴角卻控製不住地上揚。
他終於記起來,筒車的存在原理,以及該向哪個方向引導林小草改製了!
“小草,再撥動一下這架小水車,把水流引到另一個木盆裡去。”
“是!老爺!”
林小草擼起袖子,拿起一根木棒輕擊著手指大小的刮板,讓水車模型轉動起來。
這個舉動放在實物上,就是采取人力來觸動或是使用牲畜來拉動水車,借助拉力使水車轉起來,將溪流河道的水刮起,傳送到溝渠裡。
吱呀吱呀~~
啪?啪?~~
刮板發出富有節奏的轉動與敲擊聲。
小小的水車在木盆裡快速轉動,像摩天輪似的水車帶動著每個伸展開的刮板,將水流運送到竹管之中。
再借助著流動的力量,將它推到了木樁上的放置的木盆裡。
隨著時間的推移,低處木盆裡的水逐漸減少,此消彼長,高處木盆裡的逐漸增加。
大約運送了三成以後,低處木盆裡的水流無以為繼,連接兩個木盆竹管裡的水流無法再上升。
任憑林小草使出吃奶的力氣,直接上手去轉動小水車,也無濟於事。
“老爺,可能是我哪裡沒做對或是壞掉了,我再修修……”
“不是水車的問題,是水量與水流的問題。”
具體情況是怎麼回事,憑借林羽的半吊子也解釋不清楚。
反正隻要小草能夠做出原有使用的水車來,剩下的就好說了。
“小草,你的模型很成功,你會畫圖嗎?”
“會……吧。”
林小草不太肯定。
他沒使用過毛筆,隻用木棍在沙土堆上亂畫過,原本是沒有這麼大膽承認自己會畫的。
可想到那位徽之公子都能稱作是繪畫,他畫的一定比徽之公子的更容易看懂。
“你去睡個午覺,爭取下午把你做的這個水車模型的圖紙畫出來。”
連宋家藏書裡的圖紙,記錄的數據都有隱藏與錯誤。
可見紙麵傳承下來的水車記錄,不太可靠。
現在的水車儘管達不到他要求的能夠低水高送,但不可否認它的存在擁有重大的意義,這是曆史文化的瑰寶,不能失傳。
林小草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紙張等物,猶豫一下,還是試探著說:“老爺,炭筆沒有了,我不會用毛筆。”
“我再去給你拿幾支,另外給你找幾張白紙來畫,畫錯了你再改就行,彆怕浪費紙墨。”
對於林草能夠自己開口索要所需,林羽認為是一個重大的進步。
隻有小草敢在他麵前提出自己的想法,等到改製水車的時候,兩人才能集思廣益,在思想的碰撞之中,以最快的速度把筒車製作出來。
為了避免小草過度勞累,林羽特意拿了兩張涼席,鋪到蔭涼地裡,與小草一同午休。
對林羽這樣吃嘛嘛香、身體越來越棒的人來說,睡覺這件事很單純,倒頭就能睡著。
不到片刻,他的呼吸像老僧入定一般,變得綿長而悠遠。
這時,睡在半丈之外另一張草席上的林小草忽然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