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東家治下有方,我方才也想教訓一下這個懶惰找借口的小衙役,倒讓井東家的人搶先了。”
“不必謝我,舉手之勞而已。”
成功將李郡守拿捏住的井家主,沒有任何的成就感。
但他已然將李郡守,從害死兒子的幫凶之中剔除。
一個慫得比家犬還懂得搖尾乞憐的狗官,喂他吃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對他寶貝兒子下殺手。
李郡守看到井家主的神情,比方才緩和了許多,臉上笑容加深,忽然想到,井家主正在經曆喪子之痛,趕緊繃住臉上的笑意,哭笑不得的模樣,顯得十分的滑稽。
“來人,快去給杜郡丞傳話!”
借著井家的威勢,李郡守對待衙役的態度,比平時還要蠻橫上幾分。
看得周圍還想著保護他安全的衙役們,氣得肝疼。
誰也不敢步同僚的後塵,被踹斷一條腿還要吃啞巴虧,可誰也不想得罪杜郡丞。
就在大家兩難之際,一道無異於天籟之音,自大門口方向傳來。
“誰給你們的膽子,竟敢在府衙門前鬨事!將他們全部拿下!”
杜郡丞來了。
嘩啦!
佩刀相斷抽出的聲響,讓在場所有衙役們精神一振。
唯有井家主,絲毫不懼杜慎行帶來的家奴,他轉過身去,剛想命令手下們奮勇抵抗。
當他的雙眼看到泛著寒光的箭矢,還有在火把下熠熠生輝的兵甲時,隻得把命令咽了回去。
“李大人,看不出來,你還挺能裝的,一邊安撫我不要惹事,一邊派人請來了益州治下的軍隊,你們是想故伎重施,像對付我兒子一樣,殺我滅口嗎?!”
此時,井家主後悔自己沒有打聽清楚益州府衙的情況,貿然闖了進來。
他滿臉殺機地盯著李郡守,如果一會兒真的動起手來,還可以挾持李郡守當人質。
隻要離開益州回到蓉州,到了自家地盤,他再寫一封奏折上達天聽,益州府衙從上到下,都得死!
“不!井東家你誤會本官了!陳郡尉不是本官請來的!”
李郡守額頭上的冷汗像下雨一樣落個不停,發現自己現在天天呆在府衙,卻像是被蒙在鼓裡似的,對府衙的事情一無所知。
杜慎行與陳郡尉什麼時候好到穿一條褲子了?
因為二人都幫著林羽擺平了井公子,竟連井家和他的麵子都不給了?
“真是反了天了!杜郡丞!陳郡尉!你們這是想起兵造反嗎?”
李郡守不遺餘力地表現著他是站在井家這一方的。
可井家主不是幼稚小兒,不會聽到什麼就信了什麼,朝著小廝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剛才出腳踹斷衙役小腿的小廝黑巴,將右臂搭在李郡守的肩頭。
看似勾肩搭背像是關係莫逆似的,但實際上,黑巴手裡的匕首距離李郡守脖頸處的要害,僅有毫厘之間。
還想痛罵杜慎行與陳郡尉的李郡守,不光裡外不是人,這回更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他嚇得不敢開口,井家主可不慣著這兩個害死他寶貝兒子的幫手。
“杜郡丞、陳郡尉,我可是當今陛下的親家,雖是商賈,陛下卻破例開恩,可駕雙頭馬,尊享殊榮!哪怕你們兩位在益州城裡手眼通天,如果今日想害我,也要考慮一下,是否能夠承受得起陛下的怒火!”
人有高低貴賤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