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得告訴老爺,請他來做主。”
“老爺來了!”
井家主朝著林家護院們張望的方向看去。
隻見一個小山般的壯壯,和一個藍衣少年郎,一後一前,邁著四平八穩的步伐,猶如閒庭散步般,不緊不慢地往門口走來。
如此淡定的舉止,仿佛一開始便料到了他不會衝動行事似的。
“拋開他身後有多個家族支撐不談,長樂郡主還專門給他留了貼身婢女,細鹽的功勞倒是其次,萬一直接動手殺了他,勢必會引起大公主的不滿,我不為井家一族著想,也得為王爺和王妃考慮。”
林羽一定是猜到他的心思,才會有恃無恐。
難怪詩書沒有選擇直接殺了林羽,而是與漕幫容老大聯手,讓容老大承擔殺人的罪名。
崔稹理想讓林羽死,卻還要借他的手。
“長相確實不俗,憑著這張臉成了半個皇親國戚,以為就能保住性命了嗎?”
井家主發出一聲嗤笑。
待到林羽走上前來,他先聲奪人。
“林羽,你殺了我兒子,還汙他名聲,你們官商勾結,我們父子是百口莫辯!”
說到此處,井家主抹了一把辛酸淚,把白發人送黑發人,卻又無奈被林羽欺壓的苦楚,演得入木三分。
林羽猜到這些出身權貴的人們,再看重親情,也要更加關注家族的利益得失,知道井家人對井詩書的死不服氣也要憋著。
可他沒猜到,傳聞裡父子性情相似的井詩書的親爹,沒有采取硬碰硬的方式和他對話,反倒選擇了賣慘。
眼見周圍不知情的工人和村民,開始交頭接耳,指指點點,林羽後發製人。
“死人自然是不會說話的,但井東家你想辯駁井詩書犯下的罪名,可以去府衙擊沉冤鼓,按照井家皇親貴族的身份,都不用打板子,府衙的李郡守定會馬上接下你們的訴狀,讓我前去過堂問審,重新審理井詩書率領三百餘眾,埋伏西山,欲行不軌之事。”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林童生!
井家主氣得直喘粗氣,卻硬是一句話懟不回去。
他如果有證據,能證實兒子的罪名是假的,憑林羽一個卑賤的小白臉,也配讓他親自出手?
倒是林羽有口才,三言兩語,就把詩書犯的事,還有他想鬨事的借口說了個透徹。
幸好有崔稹理給他支招,讓他先假裝不敵避其鋒芒,讓林羽放鬆警惕,他倒也能咽下這口惡氣。
“林羽,我來不是為了和你理論的,既然你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便將兒子的棺材擺在這裡,如果我兒子不是冤死的,他也算死得其所,可如果我兒子是被你冤死的,他定會帶著你一起上黃泉路!”
啊?!
向來隻講因果,不信神佛,更信人定勝天的林羽,實在沒能想到,井家主這種作惡多端的人,居然能想出這種給人添堵的損招來惡心他。
他看了一眼八個壯漢抬著的棺材,看到有冰水自棺材底下滲出,離著老遠,都能聞到裡麵一股臭魚的味道。
確實挺惡心的。
同樣,他還不免有些同情井詩書。
“都說井東家愛子如命,依我看來,也不過如此。”
“你放屁!”
井家主和崔稹理可沒討論過這個話題,脫口而出的話,讓林羽意識到。
真正施展如此隱忍手段的,應該是彆有其人。
不過,這並不妨礙,他繼續揭穿井家主偽裝慈父的真實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