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鬨災情的不是益州境內,守城的士兵碰到有可疑的流民,根本不會放行,為師還未曾聽說益州境內這兩年,鬨過超過十人規模的傳染疫病,誰敢故意散播疫病,不管他是平民百姓還是皇親國戚,也是死罪一條!”
原來如此啊。
想必井家主應該也知道這一點,不會殺敵一百自損一萬。
林羽打了個哈哈:“我也隻是提防一下,誰叫那屍體那麼臭呢,防患於未然嘛。”
他總不能跟師父說,他見過不少人使用疫病的毒計。
聞到那股衝腦殼的屍臭,第一時間,就聯想到了那位毒士。
“你小子可不是被動挨打的性子,與其防範,不如把棺材清理掉,它停在這裡時日越久,白的也能汙成黑的,對你的名聲不好。”
他還記著,自己的乖徒兒,準備團結益州百姓,打造一個世外桃源般的理想城邦。
門口整天停著一具爛到發臭的棺材,算怎麼回事。
“乖徒兒,要不等天黑,我一把火把它燒了?”
“師父,他們把棺材放到高台上,就是為了避免有人損壞,天黑時周圍一定滿是火把,就算我們會輕功從上頭飛過去,也會暴露蹤跡,到時候有理也變無理,還會豐富他們編故事的素材。”
道理是這麼一個道理。
可藥老不知為何,隱隱約約感覺到,那棺材多留一日,隱患便加深一分。
“師父,你先忍幾日吧,等杜兄的奏折抵達京城,難題就能迎刃而解。”
之前他發明的新農具還沒見到實際的成效,陛下不好封賞於他。
這次,杜兄在奏折上特意提到了他提煉成功細鹽後,會淪為井家眼中釘、肉中刺的事實。
相信陛下也不忍看到像他這般忠君愛國之人,因身份地位與他作為不匹配,不斷受人迫害吧?
隻要有封賞,哪怕隻是賞他一塊金字牌匾掛在門樓上,井家主也得馬不停蹄地把棺材抬到牌匾“看”不到的地方。
更何況。
他還有大內密探當傳聲筒。
水轉筒車的事,他連杜兄他們都瞞著,唯獨沒有瞞在推動農業發展上,目標一致的皇帝陛下!
因為改製水車成不成,陛下知道他的心思,也不會害他,隻會悄悄地支持他繼續研究。
“我就不信了,這麼多利國重器,還換不來一個保命牌匾。”
隻要陛下有良心,少說也得封他一個最末等的男爵當當。
十丈開外,蹲在草叢裡喂菜花蛇的黃肆肆,聽到林羽的心裡話,遲疑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在竹林裡歡聲笑語乾活的流民們,沒用炭筆將這句話記下來,而是用右手裡的炭筆直接戳爆了菜花蛇的腦袋,左手揪住蛇尾巴將其扔了出去。
“陛下,不是我沒記,實在是我沒有空餘的第三隻手記錄,萬望陛下原諒。”
……
禦書房。
正在藏書閣裡,翻閱圖紙的李九鼎,剛打開一本發黴的古籍,嗆得鼻子直癢癢,趕緊朝著隨侍太監伸手,拿起帕子,擰了一把鼻涕。
強忍著不適,捏著鼻子翻遍了這本古籍,發現上麵隻記錄著關於水車的文字和使用原理,根本沒有設計的圖紙草圖等資料,更彆提詳細的製作數據。
李九鼎對著坐在對麵一起翻書的秦司監,無奈地歎息一聲。
“朕富有天下,可這藏書閣裡加上雜學話本等書籍,也不及崔氏書庫數量的兩成。”
現有的這些,大多還是宋家和杜家,為了增加皇家與民間的學識,特意進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