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尚書還真不好奇。
功勞擺在那裡誰想拿誰就拿,誰叫他和辰王貪心想算計陛下,結果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呢。
但內心的不甘還是有的。
於是,盧尚書會不滿的眼神看向秦司監。
卻見秦司監狐疑地看向了宋尚書。
也對,像秦司監除了祖上掌管農司各事以外,家裡不可能擁有如此詳細的水車圖紙資料。
唯有崔宋這樣的書香門第還是名門望族,才有可能拿到如此全套且沒有錯漏的圖紙。
結果,宋尚書拱了拱手,一臉好奇的問:“陛下,這些圖紙看上去嶄新,墨汁的色澤和氣味也是近日才書寫上去的,也不知出自哪位大匠之手?”
“廩豐侯!”
一提起林羽,李九鼎的神情更加愉悅,眼角笑出了數道褶子。
“廩豐侯不愧是朕破格封賞的能人,有先見之明,推斷出新農具開荒過後,會在灌溉之事上遇阻,為此一直在研究水車的事,也多虧了徽之那小子,博學廣識,兩人合力之下,才有了這一套實用的圖紙。”
宋尚書這才知道,為何農事要讓自己這個吏部尚書來參加討論。
他也沒有替自家小兒子謙虛。
想到自從徽之與林侯成為朋友後,陛下總是稱讚不已,徽之自己也爭氣,他臉上不免露出了自豪之色。
“宋愛卿,朕原本還擔心徽之第一次做官,就臨危受命安排他配合益州防疫去當長史官,會為難他,如今不必擔心了,益州的疫病已消退,因為杜郡丞與林侯防治有力,最終隻有兩人染疾,已經痊愈。”
“有了這份水車的圖紙之功,徽之這個長史便不會有人置喙了。”
李九鼎說著說著,再次哈哈大笑起來,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僅僅因為這些事情,便讓陛下如此開懷?
在場的三個不知情的朝臣,都認為陛下一定還藏著什麼喜事沒有說明。
思來想去,自陛下說的話裡推斷出,應該與林侯研究的水車灌溉一事有關係,想到林侯擅長奇技淫巧,秦司監腦中靈光一現。
“陛下,那林侯創造力驚人,而這龍骨翻鬥式的水車不適合南方多地灌溉使用,可否請他予以改進?”
“哈哈哈!你能想到的,林侯早已想到了!”
李九鼎的話讓秦司監的臉頰狠狠地一抽。
就算陛下你想誇讚林侯,也不用拿老臣做對比啊。
這樣一對比,秦司監倒是好奇,林侯完成了怎樣的改進,能夠讓陛下如此高興。
“老大,你把廩豐侯改進的水車圖紙,拿給盧愛卿他們看看,也讓他們長長見識。”
一聽長見識,盧尚書眉梢微揚,暗中冷哼一聲:老臣不光是大常的工部尚書,在前朝也是位列工部侍郎,什麼新鮮玩意兒沒見過,那秧馬和曲轅犁再厲害,也要人挑肩抬,隻是取懶之物罷了。
林羽改進的水車,難道還能自己上天入地,或是幫助農夫自行灌溉不成?
如若不能,隻是節省一些人力物力,那又算得了什麼長見識。
懷揣著鄙夷的心態,被林羽搶了功勞的盧尚書,不緊不慢地湊到秦司監與宋尚書身邊,看了一眼圖紙上的內容。
隻一眼,盧尚書險些把眼珠子給瞪得掉到圖紙上。
這他娘的是水車?!
不管是水車馬車驢車它都得利用人力或者畜力,才能達到拉動的效果。
可為什麼林羽改進的水車,隻需要借助水力就能夠轉起來?!
盧尚書由衷地感慨了一句。
“廩豐侯他真不是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