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隻有師父好,但下次師父你下手能不能重一些,光是放血便宜他了。”
對於崔巍然這樣的攪屎棍,既然都不嫌手臟要動手,那就得像對付崔稹理一樣。
讓他再也掀不起風流!
“……”
藥老認真思考了一番後,覺得乖徒兒的話甚有道理。
於是。
抬著崔巍然下山的兩人忽然手腳抽筋,就聽“啊”的一片驚呼聲。
崔巍然像個球似的沿著山坡往下滾去。
而後趕到的學子們見狀,紛紛躲避相讓,待打聽清楚出了何事,大家既同情崔巍然的遭遇,又慶幸崔巍然狗眼看人低。
不然的話,他們怎麼能夠親眼見到如此驚世佳作?
“噫籲嚱,危乎高哉!”
“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
“……側身西望長谘嗟!”
有人驚歎於詩中描寫蜀道崢嶸的景象。
有人感慨於詩中引申入仕艱難的現實。
已然瀟灑離去的林羽,可不管大家發揮怎樣的想象,去揣測這首詩裡的含義。
詩已寫成,待它呈到禦前,希望陛下能夠明白。
蜀道之險雖天高皇帝遠,但也需要儘忠職守的人來代為看管,而不是任由像李郡守、謝長史或崔衍這種為了一己之私,絲毫不顧當地百姓利益與皇帝信任的人來禍亂。
隻要多安排一些像杜慎行和宋徽之這樣的實乾官員,假以時日。
蜀地必不再是天下人眼裡,道路艱難無法通行,天高皇帝遠政令不通的偏僻之地。
而是富饒千裡的沃土,是進可攻退可守的皇朝重地!
由於益州道路網十分發達。
再加上,許多人為了搶命名權,捐了好幾份銀錢,因此導致在檔記錄的道路,修建銀錢籌齊足夠,未邀請參加詩會在列的大小商紳,錯失良機。
他們聯名書書,要求再把鄉路甚至村路全部重新統計一遍,並且再次召開一次募捐大會。
秉承著一件事分成兩件事辦,會減弱影響力的前提。
杜慎行當即做主,詩會接著以巡遊場地的方式繼續舉辦。
並順應民意,除了益州城區域內的道路以外,也好評選出最合適寫在碑後的詩詞。
他還特意將各縣應修的道路,全部統計完畢,供捐款者挑選。
一時間。
各縣富商爭先恐後地齊聚益州城。
“要說最近這益州城賣什麼的生意最好,那一定是賣碑的最好!”
“胡說八道,是車馬行的生意最好!”
“依我看,還是綿遠書局賣筆墨紙硯的生意最好!”
城裡的小商販們一邊聊著這場盛事,一邊忙著招呼各地前來的客人們。
彆人的生意好不好,反正他們的生意,最近增收了數倍。
除了各地前來的富商以外,劍南道各大書院,也特意抱團前來參加比試。
原本的為了個人名聲的單打獨鬥,逐漸演變成了以書院為群體的切磋賽。
還想著找林羽聊一聊的杜大儒,雖是錦江書院的掛名山長,但因為人正直不偏不倚,直接被各院山長定為審評。
每日白天要跟著變換的詩會場地出發,去給學子們提供思路與靈感,當場評斷不完的,晚上還要帶著詩稿回彆院點燈,與各個書院的山長們接著商量,哪個能夠題壁石碑之上。
根本沒有機會深入接觸林羽。
自然也就沒有機會,請林羽給他再寫一篇《蜀道難》,當作定禮,拿回家給夫人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