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以前輩的身份,替宋徽之處理一些積壓的公文。
回來便被亮堂的屋子嚇了一跳。
“積壓的公文呢?徽之兄你搬去哪裡了?那裡麵說不定有原郡守,積壓許久的急事沒有處理!”
站在窗邊喝茶的宋徽之,不急不慢地回他。
“沒有什麼急事,隻有一樁案子需要他定奪,我已經看完卷宗,發現人證與物證不吻合,打回雒縣責令重審了。”
杜慎行疾步走到他跟前,看到他悠閒自得的品著香茗,頓時哭笑不得。
“徽之兄,你不會把所有積壓的文書,隻用半日便處理完了吧?”
“不是我處理完的,是大家處理完的,所以我放了手下們半天假,既然郡丞大人回來坐守府衙,那麼,我下午也要請假,閒著也是閒著,我去找林兄寄情山水去了。”
杜慎行目瞪口呆。
不會吧?
“徽之兄你真的隻用半日,就把積壓的所有公文都處理完了?!”
要知道,那些足有七八日未處理的公文,瑣事繁雜。
就算是他這個熟手,也要用上兩日。
麵對著杜慎行的大呼小叫,宋徽之從旁邊的書桌上,拿起一遝薄薄的紙,塞到他的懷裡。
“這上麵寫著府衙整頓後所需的官職,還有他們每日履行的職責、應急時履行的職責,你看完後,如果有需要改動的地方,和我說一聲,我再改,如果沒有的話,你記得寫封奏折上報給陛下。”
宋徽之跟在父親身邊,見識過不少官場上的事。
可當時父親還不是大常的吏部尚書,他對官場的整套製度,以及沒有品級的小官小吏,在官場運作中,具體從事什麼並沒有清晰的概念。
哪怕是現在。
他也僅知道府衙裡的整套辦事流程,但已經發現了諸多問題。
杜慎行接過紙張,隻掃了一眼,瞳孔猛地一縮。
“這!這是!”
“對,你沒看錯,我打算與你聯名上書,請求陛下改設官場製度,你也可以把它說成是完善舊有的製度。”
提到了感興趣的正事。
宋徽之放下了手裡的茶杯,又一把將那一遝紙,重新奪回他的手裡。
“慎行,你看這裡,根據我的改製,原本府衙裡在名冊上的官吏,共需要三十五位,但改製後,隻需要三十位。”
“可我總覺得,這樣不符合未來的發展規律。”
杜慎行本來腦子還挺清楚。
知道宋徽之這是想解決府衙內,許多官吏,因職責分化不清晰,一件事經常被人左推右托,導致人多但閒雜人更多。
就像前郡守那樣,可有可無,還不如不存在。
但聽到宋徽之說紙上的內容不符合,未來的發展規律,他一下子變得迷糊了起來。
“徽之,我不在的這半日裡,你改行研究占卜算卦去了嗎?”
“慎行你何出此言?”
還何出此言呢。
杜慎行以為他揣著明白裝糊塗,指了指外麵晴朗的天空。
“你沒有改行占卜算卦的話,怎麼會知曉未來之事?”
“未來之事無法確定,你在這個基礎上思考問題,想要推翻你這上麵向陛下進獻的金玉良言,實在是……”
杜慎行一時間沒想到合適的形容詞。
而宋徽之聽到他的話,無奈地長歎一聲。
“慎行,要不你下午休假吧,我看你是一人身兼數職,太累了。”
“我不累。”
“確實,你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了,完全像個提線木偶一樣,你這不叫累,叫麻了。”
杜慎行一時間無語反駁。
宋徽之直接做主。
“杜夏,你家大人一定還沒來得及吃午飯,快,送他去林兄的莊子上,找些剩飯吃,府衙裡一切有我,保證不會給你出岔子。”
“去吧,去看看益州的未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