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啪。
一滴墨落在上頭。
幸好林羽眼疾手快把紙抽回來,將最上麵的一張紙,鋪到桌子上。
這才避免了墨汁繼續往下滲透。
饒是如此。
一大團墨汁,還是在後麵的幾張紙上留下了痕跡。
宋徽之見狀,哈哈一笑:“這回不用測試它的吸墨能力的,就憑林兄你剛才的手速,足以證明它這一項能夠過關。”
徽之你是懂得安慰人的。
好在這一刀紙有四五百張厚,約莫兩尺來長。
就算隻有一半,也足夠印出好幾本書,用來收集測試的數據。
林羽乾脆又將染上些許墨點的那四張紙,鋪到了桌麵上。
“光兒,你先拿毛筆,試試宋家造紙坊產出的新竹紙,與宣紙相比有何不同?”
“這就是姐夫你們一起造出來的新竹紙?”
思緒終於從題海裡遊上岸的陳光兒,立即拿起一張沾墨的紙,對著外麵的光線看了起來。
不用落筆,隻用看的,他都能看出這紙雖薄卻有韌性。
比起宣紙來雖然略微泛黃,氣味也沒有那麼清新,顯得十分雅致,可從印刷的實用性上來講,那是絲毫不欠缺的。
“我來試試。”
看歸看,還是得親自測試一下。
陳光兒知道它吸墨能力強,便換了一枝細長的狼毫筆。
這樣寫出來的字跡,接近印刷字塊的大小。
不僅大小相近。
等陳光兒落筆後,宋徽之看到紙上的字跡,驚訝不已。
“光兒公子你這字和印刷的書籍上相比,簡直是一模一樣!你如何練的?”
“要是徽之公子去煉兩個月的泥塊,並且每天要雕刻上百個正字反字,相信徽之公子也能如此熟練地寫出,與字模上相似的字跡來。”
短短的一句話。
透露出了常人難以承受的酸楚。
宋徽之湊到林羽的跟前,小聲嘀咕:“林兄,原來當你的妻弟也挺不容易的。”
“……”
說得好像他在虐待光兒似的。
誰叫此事隻有光兒能做呢。
“光兒,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你的字本身就寫得比旁人要好幾分,印刷字體還是你創造出來的,你值得大家的表揚。”
有了姐夫的肯定,陳光兒又在其他紙上,分彆寫下了一行字。
待到墨跡陰乾。
他將四張紙疊在一起,摩擦過後又分開。
“姐夫!徽之公子!你們看!”
隻見四張紙的正麵背麵,都沒有墨汁暈染開來的痕跡。
且原本落筆的文字,依舊像生了根的野草,牢不可破地立於紙麵上。
陳光兒又將四張紙分彆對著光線,再看了一遍。
“這新竹紙的透光能力比較強,可染上了墨汁後字倒是不透光了,恰到好處,簡直就像是為了印刷紙張,量身打造的一樣!”
啊,這。
林羽瞥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宋徽之,暗道一聲“暴露了”。
光兒你再說下去。
徽之看我的眼神就從懷疑變成肯定了。
“光兒,你寫字的力和印刷的力一樣嗎?我覺得,咱們還是直接上字模印刷一遍。”
“我在這裡等著林兄你們。”
宋徽之知道印刷術,乃是陳光兒手裡掌握的不外傳的秘術。
以前,這門秘術勝在新奇。
如今,這門秘術會創造巨大的財富。
他就是再好奇,也不能湊上前去一觀。
“徽之公子你不必避諱,你看了學會了,沒有我獨門秘製的字模,也印刷不出相同質量的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