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飼養物管理員,過來隻是想喂喂小動物。”
北原秀次修養可比福澤冬美好多了,輕聲解釋了一句,免得這小蘿卜頭真衝了上來。他並不想和這小蘿卜頭在學園裡起衝突到打架鬥毆,私立大福學園初立,很注重名聲,對校園暴力格外警惕,事事從嚴要求,彆管什麼原因了,打起來一定是一屁股囉嗦事。
福澤冬美不信,她也是這裡的飼養物管理員,而且她可比北原秀次有責任心多了,基本上天天都來轉一轉,但卻從來沒見過北原秀次。
她咬牙切齒道:“你彆想騙我,有什麼話就痛痛快快說吧!”
她小臉板得緊緊的,將嘴抿成了一條縫,死死盯著北原秀次——她就是那種輸不起的性格,現在想騎到北原秀次頭上沒騎成,反而繼續被北原秀次騎在頭上,這還沒等北原秀次說什麼,她自己先心裡難受的如同刀絞了。
再想著北原秀次這會兒贏了,肯定要囂張一下,拿些言刀語槍戳戳她的心——她事先準備了台詞準備剜北原秀次心的,可惜用不上了——更是難受上加難受,難受到了極點。
她眼淚汪汪的,而北原秀次懷疑自己和這小蘿卜頭之間有孽緣,不然校園這麼大,為什麼兩個人總是莫名其妙就碰到一起?他暗罵了一聲神經病,直接將手裡的飼料袋子一丟,轉身就走——真倒黴,心情不好還要遇到這混蛋玩意兒。
但他走了幾步就聽到身後動靜不對,回頭瞧了一眼,隻見福澤冬美彎著腰低著頭小小的身子正微微發著抖,手緊緊捂著肚子。
北原秀次有些不明所以,問道:“你怎麼了?”..
福澤冬美的身子抖得更厲害了,低著頭不肯抬,隻是伸出一隻手胡亂擺了擺,意思是讓他趕緊滾蛋。
北原秀次和她相處不來,有些想走,但考慮到和福澤直隆關係不錯——福澤直隆幫他,其中不就有部份意思是希望他能在學園裡偶爾關照一下兩個有毛病的女兒嘛——又覺得直接走了回頭萬一真有點什麼事,福澤直隆問起來不太好交待,畢竟人家也是幫過他的。
他滿是警惕的又倒了回去,全神戒備,防止這是個陷阱,以免冷不丁再被這神經病蘿卜頭叉了眼睛暗算了。他靠近了低頭瞅了瞅,發現福澤冬美緊緊咬著下唇,嘴唇毫無血色臉色極度蒼白,好像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這不像是裝的,要是裝的這蘿卜頭可以送去參選奧斯卡女主角了。北原秀次吃了一驚,連忙問道:“哪裡不舒服?”
福澤冬美剛才感覺肚子突然像被人捅了一刀,鑽心一樣的疼,而且越來越疼了,痛入骨髓一樣,但她不肯當著北原秀次的麵呻吟出聲,依舊死死咬著嘴唇,不過力氣失了大半控製不住體態了,慢慢跪下一頭拱在了地上,隻能死死掐著腹肋部連話也說不出——她也不想用這麼狼狽的一麵麵對北原秀次這仇敵,最後乾脆用餘力歪倒,拿屁股對著北原秀次。
不會是闌尾炎吧?
北原秀次看她這副樣子也真擔心起來,關係再不好也不是有什麼深仇大恨,總不能眼睜睜看這家夥疼死在這裡。他一把抓住福澤冬美的纖細手腕,發動了【醫術】技能中的【望聞問切】判斷她當前的情況——隻有LV5,治病不靠譜,粗略了解一下病情還湊合——另一隻手去掏手機,準備叫救護車。
不過慢慢的他按號碼的手停了,一陣無語。
素體陰虛,肝氣鬱結,情誌失調引起的胃經通阻,這小蘿卜頭像是急性胃痙攣——他懷疑小蘿卜頭不但整天生彆人的氣,還生她自己的氣,外加壓力過大造成了這種間歇性的毛病。
北原秀次活了兩輩子今天真算是開了眼了,天下竟然還有這種人?自己把自己活活氣出了毛病,你這是何苦啊?
這種病有點類似於牙疼,不疼沒事,疼起來讓你恨不能將胃摳出來,但也不至於會出了人命,屬於間歇性的常見病痛,叫救護車就太誇張了。
他改成了給雪裡發郵件,想讓她趕緊過來,但按了幾個字覺得不對,改成了讓她趕緊去醫務室,然後將冬美公主抱了起來,也奔著醫務室去了——總不能讓這貨在泥地裡打滾,還是先弄去找醫生真正確定病情再說。
冬美在他懷裡掙紮了幾下,但疼的沒力氣了,基本沒什麼用,咬著牙斷斷續續說道:“你要帶我去、去哪?我不用你……不用你假好心,放……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我疼疼疼一會就……就沒事了,不用你多管閒……”
她現在有一種被仇敵所掌握了的感覺,不甘心但反抗不了,氣的胃更疼了。
“帶你去看校醫!”北原秀次低頭看了她一眼,見她似乎疼痛沒有緩解的跡相,小臉依舊蒼白毫無血色,念在她是個病人的份上安慰道:“忍一忍,馬上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