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這麼大勁了,小蘿卜頭再給庸醫坑了那也太虧了。萬一這家夥是個濫竽充數的,就打電話給福澤直隆,讓他帶女兒去醫院檢查。
但他聽了一會兒漸漸放了心,這女校醫人是邋遢了點兒,但還是有專業素養的,檢查一板一眼,問話也都問到了點子上,而那女校醫檢查完冬美的身體也是長長鬆了一口氣,對冬美溫言道:“壓力過大造成的胃痙攣,平時要注意放鬆心情,不要吃刺激性的食物,忌冷食……再多喝點水,過會兒我給你打一針你睡一覺就沒事了。”
接著她拿出了一本活頁夾,又問了冬美的姓名、班級之類的信息做了登記,然後又去翻學生檔案,查看冬美的入學體檢報告,國中時代的傷病記錄以及過敏史,同時招了招手示意北原秀次過來。
北原秀次已經準備走了,見校醫招呼便走過去客氣問道:“有什麼吩咐,鈴木老師?”
“剛才你處理的很好!”鈴木花子注意到了冬美下唇上的齒痕,更知道胃痙攣發作起來是什麼滋味,明白冬美曾經疼得十分厲害,但她來了卻已經基本緩和了,再問了問冬美便全知道了,覺得北原秀次應對很合理,便有了些好奇心,“你是一年班的保健委員嗎?真是謝謝你了,我會給你的日常評語寫上優秀的。”
緩解學生病痛是她這個校醫的責任,她這次有些失職了,所以必須得說聲謝謝,算是變相道歉加承擔了責任。
“不,鈴木老師,我是B班的學生,也不是班裡的保健委員。我隻是偶爾遇到了福澤同學才送她來的,見她疼的厲害就替她先緩解了一下。一點小事,您不必放在心上。”北原秀次根本不在意優秀好評,他隻要學習成績好自然會在學校裡受到優待,日常分對他沒鳥用,他又不想進學生會什麼的——他就是這麼一個無恥的人,實用第一,不實用的就開始假大方了。
要是熱心幫助同學能高考加分,他一定把中國的**精神在私立大福學園發揚光大,天天救死扶傷,除危濟困。但不加分的話,你好我好大家好,彆影響我學習就行,我管你乾什麼。
“哦,難怪沒見過你……”鈴木花子點了點頭,笑問道:“父母是醫生嗎?”
“不是,家裡是種地的。”
“這樣啊,是以醫生為誌向在讀書嗎?平時很關注這方麵?”穴位按摩這東西一般高中生可不會感興趣的。
“沒特彆關注過,隻是在書上無意間看到過一點相關的東西,”北原秀次隨口又應付了一句,他可沒心情和這女校醫閒聊,更怕給這女校醫抓了壯丁去乾些亂七八糟的事浪費了時間,直接笑道:“鈴木老師,午休馬上結束了,如果沒彆的事我準備回教室了。”
“去吧!”鈴木花子衝北原秀次溫和的點了點頭,對他莫名其妙極有好感,“交換一下郵件地址吧,以後再遇到這種事直接給我發郵件就行,還有……下個學期考慮一下當保健委員怎麼樣?”
她準備隨後再申請一個公務手機,再外出時便把公務手機的號碼貼在門上,以防再發生這種學生找不到她的事。
建議北原秀次下學期當保鍵委員是想使喚使喚他,畢竟多少有點醫學知識的高中生不太好找。校醫的工作壓力還是很大的,光體檢時采尿采血就一腦門子汗,萬一有個事也能叫他來應個急——這周她便秘了,今天中午好不容易在馬桶上憋出了一半便接到了電話,但也沒辦法把那啥夾斷了直接跑回來,在裡急了一腦門汗。
若是有個助手就好多了。
她人邋遢了點兒,責任心倒還是挺不錯的,隻是校醫也是人,有時也沒辦法。學校也不可能雇上幾個校醫就為了學生的小病小傷——真有大問題送醫院就行,校醫更多是為了和醫院方麵溝通準備的,特彆是體檢的時候。
北原秀次心不甘情不願的和這校醫交換了郵件地址,有些擔心會有麻煩事,然後衝冬美說道:“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冬美倚在床頭,低著頭猶豫了一下,遲疑著把小手舉到胸前輕輕擺了擺,擺了兩擺後她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畢竟雙方舊帳還不能算是完全清了,朋友算不上,小手最後重重一劃切到了床上。
北原秀次有點看懵了,這是什麼意思?是在表示再見還要是砍了我的頭?
他搞不懂這小蘿卜頭腦回路是怎麼長的,也不想搞懂,走到門口想了想又問道:“要不要我去雪裡教室一趟把她叫過來?”
“不用了,彆耽誤了她學習。”
“好吧!”北原秀次應了一聲就出了門,然後輕搖了搖頭——真是想多了,看你妹的成績,保不準她天天趴在課桌上睡大覺呢!
冬美這邊的事就算完了,有校醫盯著沒什麼不放心的,他直接往教室走去,準備順路看看這小蘿卜頭考了個什麼樣。
能把自己氣成了這樣,莫非成績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