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客套話,北原秀次心中真是這樣感覺的,而他有些為自己作弊而感到羞愧——當然,做為實用主義者,以後該用還得用,不過他和冬美一樣,也有點愛麵子,多少要點臉,所以必須羞愧一下。
人性總是複雜的,從來沒有白紙一張的人,就算是雪裡還是個傻頭傻腦隻占便宜不吃虧的家夥呢!
他走了過去,向冬美伸出了手,誠懇道:“多謝指教,福澤同學。”
福澤冬美並不是在那裡哭泣,她沒什麼好哭的,她隻是筋疲力儘了。她抬頭望了北原秀次一眼,看著他麵甲後明亮的雙眼,低頭沉思了片刻,緩緩衝他舉起了手裡緊握著的竹劍,然後就那麼把劍立在北原秀次麵前看了好久。
劍後麵是北原秀次,但自己手沒有在抖,而且心裡也沒有任何膽怯了——雖然自己和他差距很大,對方隻用剛學的小野一刀流技法,那些亂七八糟的流派技法都沒露麵,自己就被追打的狼狽不堪,但自己終於奪回了對他亮劍的勇氣。
她輕輕吐出了一口濁氣,緩緩放下了竹劍,伸出了另一隻手搭在北原秀次手上,被他一把拉了起來,悶悶說道:“多謝指教,北原同學!”頓了頓,她又歪著頭補了一句,“這不是比賽,隻是對練,我不算輸……我會再挑戰你的!”
對這一句平淡的話,北原秀次可比上次那什麼狗屁一世之敵重視多了,點頭笑道:“我期待你準備好的那一天。”
不過他可不會因為冬美想贏就讓著她,他還想贏呢——這世界從來都是勝者為王,隻有勝利不可出讓!但冬美下次要是用這種姿態來挑戰他,他樂意奉陪。
冬美點點頭,她這次不認為她輸了。相反,她認為她斬殺了心裡那個踩著她背砍她腦殼的“北原秀次”,算是贏了,所以就算還是被劈了腦門,這次卻並不覺得特彆憋屈。
周圍的人都反應了過來,雪裡一臉疑惑,在追問老爹剛才北原秀次翻跟頭砍腦殼那招是不是小野一刀流的秘技,是的話為什麼沒傳給她,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貓膩,有什麼傳男不傳女之類的說法——這沒道理啊,有什麼理由老爹教給了北原秀次卻沒教給自己呢?
而春菜一臉欣慰望著大姐和北原秀次平和的一起站在場中,沒有把對練演變成一個人按著另一個人暴打,隨手拿毛巾給弟弟胡亂抹著臉,也不管弟弟被弄得呲牙咧嘴,又有了嚎啕大哭的趨勢。
福澤直隆被雪裡騷擾,但嘴裡隨口嗯嗯啊啊應付著繼續喝酒,而雪裡瞧著他臘黃的臉都快喝紅了,直接道:“老爹,你是不是已經喝成糊塗蛋了?快回答我的話啊!”
她看著有點像,這幾天老爹就沒住過嘴。
福澤直隆沒好氣的抬手揉了揉雪裡的腦袋,不和這心直口快沒心沒肺的傻女兒計較,而是欣慰的對北原秀次說道:“北原君。我終於知道有才能的人是什麼樣子了,真是了不起。”
憑著一本書,這麼短的時間做到這種地步,他前所未見。
北原秀次已經除掉了麵甲,聞聲客氣道:“福澤先生太過獎了。”
福澤直隆真是越看北原秀次越喜歡,一是欣賞他的才能;二是覺得他雖然年輕,但脾氣性格都和自己相投;三嘛……北原秀次這段時間刷技能,彆的屬性點沒加多少,就魅力值漲得快,加上、齊升中階,活生生把他魅力值提升到了40以上,傲視所有其它屬性。
福澤直隆看完了北原秀次,再看看自己的四個半鹹蛋女兒(秋太郎太小沒有可比性),隻覺得差距巨大,加上這幾天陰雨連綿沒少喝酒,開玩笑的話忍不住就脫口而出了:“真的很羨慕北原君的父母,我是沒那個福氣,眼前隻有這幾個不爭氣的女兒……北原君看看,若是有喜歡的話,我親自去鳥取縣登門拜訪,求也要求到這門婚事。”
他在開玩笑加說醉話,但周圍的人聽愣了。冬美猛然漲臉了小紅強忍著沒有開噴,春菜緊皺了眉頭十分不滿,夏織和夏紗交換眼神似乎在討論是不是借機逃脫大姐的魔爪奔向自由,而北原秀次下巴差點脫了臼——你這是鬨哪樣?認真的嗎?你這幾天喝了多少?濁酒裡麵加了烈酒嗎?
福澤直隆說完了也自知失言,剛要打個哈哈,但他身邊的雪裡看看老爹,再看看北原秀次,再看看姐姐妹妹,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啪嘰”一聲就跪在地上了。
這一天來得這麼早嗎?真是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