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出了醫療事故?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一個不小心就遺恨終身!北原秀次也嚇了一大跳,顧不上等春菜喘勻了氣了,趕緊往樓上跑去,而一頭衝進了冬美的房間,發現冬美正坐在床上歪頭看著門口,一對月牙眼中滿是氣惱。
她一看見北原秀次就憤怒拍床大叫道:“你搞得什麼鬼?!”
春菜這時也跟著衝了上來,終於把話說全了,焦急叫道:“我大姐脖子歪了!”
北原秀次一聽,愣了片刻後也有點麻爪了,治腳治成了歪脖子,這什麼情況?
他趕緊上前查看,發現冬美的小腳丫子倒是正在消腫,恢複情況良好,不過脖子歪了個七八十度的樣子,一動不能動,這會兒正歪頭皺著小臉極度生氣。
北原秀次扶著她的小腦袋發動技能檢查了一下,發現隻是臨時性的肌性斜頸,和落枕狀況有點類似,倒不是多嚴重,而冬美歪著頭斜眼看他,越看越生氣,一伸手就抓住了他的一隻耳朵,氣得眼淚都飆出來了,大叫道:“你是不是故意的?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北原秀次理虧,耳朵給她扯得生疼也不反抗——他這算是好心辦了壞事,隻能說lv5的技能太坑爹,出了一點小小的意外。
不過必須引以為戒,人的身體不是彆的,千萬不能因為自己學了點三腳貓的技能就胡來。
他有些慚愧地說道:“怎麼可能是故意的,意外,真是意外。”大概是穴位受了刺激牽動了肌肉,加上小蘿卜頭睡姿不好,這才出了問題。
冬美不肯信,而且她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脖子歪了這怎麼也接受不了,緊緊抓著北原秀次的一隻耳朵不肯鬆手,哽咽著叫道:“你是在報複我對不對?我以前整天在背後罵你,你心裡早不痛快了,就趁著我腳傷了把我脖子治歪了好看我的笑話!是不是?肯定是!你好卑鄙!”
北原秀次耳朵都快被她揪下來了,也隻能歪頭斜眼看她,一陣無語——我知道你以前沒事就在背後罵我,要和你計較早計較了,還用得著等到今天嗎?我又不是你那種小心眼兒!
他忍著疼放柔了聲音道:“真隻是意外!你鬆開我,我把你脖子正回去。”
“我不放,我放了你跑了怎麼辦?”冬美真急了,她現在脖子一動不能動,這萬一是永久性的
“我不跑!”北原秀次感覺耳朵真要掉了,而且腦袋還要往冬美懷裡鑽,也有點急了。
春菜也趕緊上來相勸:“大姐,您還是先放了他吧,不然您這麼一直揪著也解決不了問題。”
冬美吸了吸鼻子,抹了抹眼角的淚花,想了想也是,吩咐道:“春菜,你把好門,彆讓這小子跑了,今天我脖子正不回來我就和他拚了!”
春菜聽話的後退了幾步站到了門口,裝成把門的樣子——她不覺得北原秀次會跑,要是他真是想報複大姐就不會在家裡遇到困難時伸出援手了,隻要站在一邊看笑話就行。
不過大姐明顯氣極了,裝裝樣子配合她一下。
冬美緩緩鬆開了北原秀次,北原秀次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這小蘿卜頭下手真狠,耳朵都給她揪得沒知覺了。
不過他也能理解,換了他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脖子歪到動不了的地步肯定也要急眼的。
現在出了這種意外,北原秀次加倍小心,仔細觀察外加腦子裡反複揣摩治療方案,務必找一個絕對沒有副作用的,萬一找不到就把小蘿卜頭送醫院去,而冬美目前腳上有傷身體不能亂動,坐在床上小腦袋隻能保持一個方向,算是必須和北原秀次麵對麵。
兩個人開始麵麵相覷。
北原秀次仔細端詳了片刻,確定了一個就算治不好也絕對治不壞的方案,又尋找頸側的穴位,卻看冬美巴掌大的小臉上眉毛搭拉著,一雙月牙眼微微有點發紅,嘴角向下彎滿是委屈之意——平時這家夥不是低著頭就是歪著頭,很少有機會能這麼仔細看她的小臉,不過這表情
北原秀次看了一會兒,就算內心很慚愧還是忍不住嘴角彎了彎,但覺得不對,馬上又收斂了恢複成了一本正經——這家夥的樣子真的有點搞笑。
但冬美注意到了,一個鼻涕泡猛然吹了起來,眼淚也忍不住了,流淚大叫道:“你是不是在笑?”
混蛋啊,本來就很害怕了,你這家夥還要笑!你是不是人?!
北原秀次連忙答道:“沒有,我沒笑。”同時格開了冬美來抓他耳朵的手。
冬美抹了一把眼淚,但又委屈又氣眼淚根本止不住,覺得自己現在樣子一定很狼狽,而現在脖子僵直一動也不能動,沒辦法藏,不想讓妹妹看到,便吩咐道:“春菜,你先出去,在外麵堵著門。”
春菜有些不放心,但北原秀次明白冬美在想什麼,衝她輕輕擺了擺手,示意自己肯定能處理好,而春菜猶豫了一下便出去了。
北原秀次回過頭來,掏出手絹遞給冬美,無奈笑道:“你怎麼這麼愛哭?這又不是什麼絕症,也不會有後遺症,彆怕。”
他說著話已經找到頸側的穴位在哪裡了,輕按了數秒,緩解了一下肌肉僵直,又拿著她一隻小手找到了手背上第二、三根掌骨之間的“落下穴”,開始揉了起來——吃一塹長一智,在醫術技能沒刷起來之前,他不敢胡來了,還是選這種副作用微乎其微的穴位推拿比較保險。
冬美拿著他的手絹擦了擦眼淚,又抖開擤了擤鼻涕,悶悶說道:“愛哭怎麼了,愛哭犯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