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秀次和冬美追出了幾條街也沒追上雪裡,直接讓雪裡逃了個無影無蹤。
冬美出離憤怒了,她可以允許自家妹妹是個弱智,怎麼考也考個個位數回來,那是能力問題,可以體諒,但這開始反抗學習了就是態度問題了。
她站在一條小巷子裡氣得直喘粗氣,像隻被搶走了過冬儲備糧的小鬆鼠,毛都豎起來了,而北原秀次跟在她身後實在判斷不出雪裡逃到哪裡去了,隻能道:“先回店裡去吧……”
追不上就隻能等雪裡自己回家了,萬幸她輕易出不了意外,不然更鬨心。
“不行,今天我一定要抓到她!她肯定就在這附近!”冬美恨恨的四處看了看,突然按著胃部慢慢跪下了,小聲呻吟起來,接著痛苦的低叫起來,而且越叫聲音越高。
北原秀次嚇了一跳,這死蘿卜頭不是一般的好麵子,以前就算胃疼也會強忍著,隻要意識還在寧願咬破嘴唇也不叫疼,這是給雪裡氣成胃出血了?
他趕緊蹲下查看,還掏著手機以防萬一需要叫救護車,而發動了【望聞問切】技能後卻一愣。冬美心情是有些激動,肝火極旺,但身體並沒什麼大礙。他頓時有些不滿,低聲道:“這樣做不對!”
冬美在“慘叫”間歇哼哼道:“那你想個辦法抓住她,抓不住就彆搗蛋!”
北原秀次還要反對,但遠處牆頭上已經冒出了雪裡的半張臉,接著她靈巧的翻牆跳了出來,一臉緊張的往這邊跑,大叫道:“姐姐,你怎麼了?”
她神情相當焦急也滿是自責,但剛跑過來就被冬美一個惡狗撲食直接抱住了,“混蛋,終於抓到你了!”
雪裡驚訝又困惑,低頭看看掛在她身上的冬美問道:“姐姐,你沒事?”
冬美黑著一張小臉,咬牙切齒道:“我當然沒事,但你有大事了!”
“姐姐你騙我?”雪裡被騙後有些委屈,而北原秀次也覺得這樣利用親情來誘捕雪裡有些心裡不舒服——你丫彆哪天真胃疼了彆人不信了,那時你就樂大了。
“騙你怎麼了,我還要揍你呢!”冬美才不管騙不騙的,態度不是一般的惡劣,厲聲威脅道:“給你兩條路,學習或者挨打,你挑一個吧!”
雪裡被冬美抓住了就不敢反抗了,生怕弄傷了冬美,但聽了她的話後卻突然一愣,“原來還能選嗎?你們也不早說,我選挨打!”
“你真是沒救了!”冬美胃真有些疼了,將書包都丟給了北原秀次,然後扯著雪裡的耳朵往回走,毫無節操的說話不算數了,大叫道:“挨完打也得學習,反正這個學期你必須給我補課!”
雪裡被扯得隻能低頭歪身走路,滿臉委屈拚命嘀咕,而北原秀次拿著三個書包跟在後麵溫聲規勸。但他們三個剛出了巷子,就看到路邊停著的一輛黑色豐田世紀的車窗緩緩降了下來,露出了一張俏臉,輕聲笑道:“兩位,好久不見,要搭個便車嗎?”
北原秀次看了一眼,不認識,以為是在和冬美雪裡說話,沒吭聲。而冬美愣了一下,小臉更黑了,大叫道:“你這個臭屁精怎麼在這裡?”
車裡的人開門下來了,臉上笑容很和善,但說話就沒那麼客氣了,“矮冬瓜,好久不見了,你說話還是這麼沒教養。”
冬美寸步不讓立刻還嘴,而對方笑吟吟的很無所謂,聽了兩句後轉向北原秀次打招呼道:“北原同學,好久不見了。”
北原秀次仔細看了一眼這個女生,她和冬美雪裡一樣穿著私立大福的女生校服,身高大約在一米六五左右,身材非常纖細,細胳膊細腿,長發披肩顯得超級很整齊,連留海都是平的,而臉色很蒼白,蒼白到有些透明,像是可以讓人看到血管中的血液在靜靜流動——這女孩子給人的感覺就像個易碎的瓷娃娃。
五官很精致,細眉細眼,鼻粱高挺,尤其是一對眸子,黑亮之極,微微凝視就有靈魂會被吸入。
美麗動人但微微有些妖異的一個女生,笑容矜持得體,但隱隱讓人覺得不舒服。
北原秀次看了一眼,再次確認了應該沒見過,然後轉頭向冬美問道:“她是誰?”也許是冬美和雪裡的國中同學,冬美以前的仇家,至於知道他姓什麼那沒什麼奇怪的,報紙雜誌造過謠,現在很多人都認識他。
冬美有些古怪的望了北原秀次一眼,不過馬上好像恍然大悟了——這小子不錯,還能分清內外,平時沒白對他好。
她很配合的輕輕擺了擺手,也不再生氣了,微笑道:“一個無足輕重的臭屁精,整天覺得自己很了不起的家夥。”
北原秀次無語了,你就不能好好介紹一下嗎?不過無所謂了,他對認識女孩子也沒興趣,直接對冬美道:“改天再敘舊吧,應該回去了。”
回去按著雪裡學完了習還要開店呢,在街頭吵鬨真是沒半點意義,時間就算浪費也不能這麼浪費,太無聊了。
那名女生對北原秀次“裝”不認識她有些驚訝,但教養挺好的,並不生氣,笑吟吟道:“北原同學,稍等,我有事想拜托你。”
北原秀次已經準備走了,但還是很客氣地問道:“抱歉,我現在趕時間。”
“花不了多久,隻是想問幾句話,介意去咖啡廳坐坐嗎?”那名女生指了指路邊一家咖啡廳,似乎覺得站在街上說話不得體,要請北原秀次喝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