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你,也不喜歡你的態度。”北原秀次微微一笑,懶得和她再說,隻是問道:“要吃點什麼?”
“隨便你吧,反正到明年夏天還要好久,我們慢慢耗。我說過了,我超級無聊也超級有時間的……給我一份櫻花蝦餅,再來一份柴魚味噌湯,還有昨天的那種煎蔬菜卷。”鈴木乃希今天來倒是有一半是想在這兒吃飯的,昨天她帶回去的櫻花蝦餅化驗過了,完全沒問題,沒添加興奮劑或是其它成癮化合物,而她感覺昨天那一餐是她最近幾年吃過的最好的一餐——她胃口一直不太好,有些輕微厭食,但在這兒吃沒那毛病了。
接著她轉頭問道:“阿盼,你想吃點些什麼?”
跟在她身後的那名穿著小西裝的女保鏢輕聲道:“和大小姐一樣便可以。”
北原秀次衝小蘿卜頭擺了擺手,而冬美哼了一聲去忙自己的了。北原秀次開始給內田雄馬、鈴木乃希及她的保鏢做料理——這鈴木乃希是個超級厚臉皮,罵又罵不走,而且她吃飯給錢,那就當一般客人唄,反正賣誰不是賣。
這家夥先是“動”之以情,失敗了又開始誘之以利,反正不達目的誓不罷休,而且已經接手了棒球隊,似乎真準備衝擊甲子園,相當難纏。
這會兒還沒到營業時間,店裡就他們幾個人,而內田雄馬吃得一包歡樂,連讚北原秀次手藝極好。鈴木乃希也小口小口吃得挺歡,不過姿態可比內田雄馬優雅了一萬倍。北原秀次處理著食材,隨口問道:“鈴木同學,你為什麼會對棒球感興趣?”
北原秀次隻是單純好奇,這鈴木乃希是個超級富二代,那該對燈紅酒綠或是時尚珠寶更感興趣吧?或者弄個遊艇開個什麼亂派對,甚至是X毒之類在他看來都正常,但這喜歡體育運動就有些不正常了,她這樣的人生應該和青春熱血無緣。
鈴木乃希笑了笑,不答反問:“北原同學,你有喜歡的畫家嗎?”
北原秀次看了她一眼,隨口道:“沒有。”他這人沒什麼藝術細胞,而且很實際,對歌唱繪畫雕塑之類全無鑒賞力,一直認為那種東西不能吃也不能喝,完全無用。
“我喜歡莫奈。”
“哦,印象派的。”北原秀次不喜歡歸不喜歡,但知道肯定還是知道的一點的,畢竟考試有時候要考一些相關內容。
“沒錯,但我不是喜歡他的畫,而是喜歡他這個人。他的時代正是相機發明並開始普遍應用的時代,而那時畫家主要是以繪製人物肖像為生,不過無論怎麼完美的技巧也比不上攝影更能保存人物的原貌,更何況還不需要太久的時間——那時普通的看法是繪畫已死。”
鈴木乃希拿餐巾輕拭了一下嘴角,“但莫奈改變了這一切,他畫他的花園、他的睡蓮、他的池塘、他的小橋,他畫光和影……在某種意義上是他拯救了繪畫這個行業,就像卡梅隆拯救了電影行業一樣——卡梅隆把觀眾從電視機前又帶回了電影院,讓電影必須在電影院裡才能欣賞,而不是在越來越大的電視機前。”
她有些認真了,望著北原秀次繼續說道:“這樣的人還有很多,總會有人去改變時代,引領一個行業,我將來想試著去做一個那樣的人。當然,現在不行,我的年齡還太小了,而且我也不能一直待在家裡,實在太無聊,所以我必須找點事做,而甲子園瞧不起女生,至今還沒有女生拿到過勝星,揮舞過紫旗,那就由我來做第一個好了——我指揮著你們拿勝星,感覺不錯吧?”
“你當個遊戲玩?”
“差不多,相當於對未來人生的預演吧,試著改變一些東西!”鈴木乃希低頭喝了一小口湯,“能讓我感興趣的事不太多,而且棒球本身也蠻好玩的,算是球類運動中智力標準比較高的了,我覺得至少可以讓我打發一年無聊的時間。”
“這些時間其實可以讓你做很多更有意義的事。”
鈴木乃希笑吟吟地說道:“對我來說沒什麼更有意義的事了,我覺得我知識儲備足夠了,而我對當一名學者也沒興趣——我現在就等二十歲繼承了大筆財產,然後去做我想做的事,不至於讓父母管頭管腳。”
接著她有些俏皮的眨了一下眼,有些期盼地問道:“彆人可能理解不了我,但我覺得北原同學能理解我——我們應該都有想做的事,和彆人想做的不一樣的事,而你現在幫幫我,將來我也會幫幫你,這道理對不對?”
北原秀次輕搖了搖頭:“我也理解不了你。”可能是層次差彆吧,他的出身階層不太高,感覺自我格局比鈴木乃希小了不少——他到現在還沒想好這輩子該乾什麼,而鈴木乃希雖然沒有明說,但感覺她的目標相當明確,已經準備在某個行業裡興風作浪了。
先是“動”之以情,然後誘之以利,再曉之以理,這家夥看樣子這一年就打算去甲子園拿顆勝星玩玩了,這是非要弄了自己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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