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啊,難怪小小年紀廚藝如此厲害!”安芸英助連連點頭,感覺這對兄妹像是廚師世家出來曆練的。
北原秀次替春菜謙虛道:“您過獎了,還合您口味就好。”
他挺喜歡春菜的,當然,這個喜歡就是兄長對幼妹的那種喜歡了,和對小蘿卜頭、二哈雪裡的那種喜歡不同。雖然春菜經常背後盯著人默默的看,有點貞子的那種氣質,是挺讓人毛骨悚然的,但她不說廢話,更不抱怨,乾什麼事也夠耐心夠仔細,這一點特彆合北原秀次胃口。
他手把手教了春菜半年多了,毫不藏私,有問必答,真可以算是傾囊相授,而春菜在料理方麵也小有天賦,已經從最初的“家庭料理”級彆漸漸升級為“準職業廚師”級彆,可以分擔一些簡單的下酒小菜,而且刀功格外的好——工序、配料還是按照北原秀次指示的來,而像是味噌之類的常用半成品也是由北原秀次預先加工好的,雖然最終成品沒有北原秀次做的料理那種讓人吃完了從心底裡感動的神奇感覺,但食客吃了也沒什麼意見,說不出一個“差”字,現在算是北原秀次的得力助手,有效降低了他的勞動強度。
春菜這會兒發現安芸英助是在誇獎她了,平靜的望了安芸英助一眼,微微低頭感謝,然後繼續忙手裡的活兒。
居酒屋客人和掌櫃大將聊天這屬於正常現象,不值得太過關注。
北原秀次替春菜謙虛完了,將兩份烤魚交給夏織夏紗中的某一個去上菜,然後又向安芸英助問道:“安芸先生,需要我給您推薦定食嗎?”
定食就是套餐,可以吃飽肚子,這安芸英助拖家帶口的來,明顯就不是來喝酒的,而且還是新同學的老爹,宰起來不方便——宰過頭了,以後和安芸愛在學校裡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不太好意思。
他是打算趕緊喂飽了這家人,讓他們吃飽了回去算了,而安芸英助這才想起來還有酒,連忙摸起了酒瓶細看了起來,口中問道:“這就是貴店最好的清酒了嗎?”
北原秀次笑道:“是的,安芸先生。”
“這是奈良的花八吧?還是外售型的……這酒不值三萬円啊,北原君。”
北原秀次挑了挑眉,這不是想來砸場子的吧?不過他也說不出什麼,現在純味屋對外售賣的酒確實不怎麼樣。他們這種小店主要售賣三種酒,一種是生啤,一種是燒酒,一種是清酒。
生啤不用操心,啤酒公司自己有保鮮運輸車和保鮮酒桶,等運來了隻要擺到架子拿杯子接就行,售量還是不錯的,反正來的人基本都會喝一大杯;
燒酒一般就是指用地瓜、芋頭之類的作物釀造的酒了,也含一部份女士用的果酒,這種銷量一般般;
清酒就是用大米為主原料釀造的酒了,銷量和生啤相當——指的是價格,這種酒售價相對較高,比如安芸英助現在手持的這一瓶,1.8L,綠色的瓶子,店內售價2.98萬円,頂賣一桶啤酒了。
以前福澤直隆經營的時代走的是廉價售賣路線,酒品都是傾向於低價格的,現在能有這種酒還是食客漸漸換成了有錢人,開始抗議酒太劣,這小蘿卜頭才跑去進了一批高檔酒。
隻是純味屋規模小,不可能從酒廠直接拿貨,需要被酒商剝一層皮,這酒小蘿卜頭一次買了一箱,進價一瓶就2.7萬円,這賺個10%其實和平價銷售沒什麼區彆。
北原秀次有點在意這種抱怨,但還是伸手去拿酒瓶,笑道:“這確實是我們這兒最好的酒了,要是安芸先生不滿意,我給您換另一種。”
來者是客,要守職業道德,隻要客人不是太過份,還是要以讓客人滿意而歸為標準的。
安芸英助把酒往後一縮:“請不要介意,北原君,這隻是一個清酒愛好者的小小抱怨……關西人喜歡把好酒留在當地,次一等的才售往外地,我隻是在說關西外銷的酒不值這個價,不是在說貴店的不是。”
北原秀次恍然,收回了手看了一眼安芸愛。他想起來了,安芸愛好像是從東京轉學來的,那這家人是關東人……關東人罵關西人,沒毛病。
這會兒要是個關西人看到關東酒,也要叨叨兩聲的,完全正常。
安芸英助自己開了瓶,倒了滿滿一杯,盯著看了一會兒,又聞了聞,忍不住搖了搖頭,似乎確實不滿意,而再看看下酒菜已經被妻子兒女一掃而空了,又對北原秀次笑問道:“北原君,我想好好喝一杯,但這酒不好,那就必須依賴您的手藝了……我可以點刺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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