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裡出神中,隨口答道:“秀次,你很像我媽媽。”
北原秀次愣了愣,問道:“哪裡像?”
像福澤直隆他還能理解,畢竟他也是個男的,按上輩子年齡算也有二十一歲了,比雪裡大好幾歲,也更成熟一些,那和福澤直隆有點像很正常,但像個她媽媽就很奇怪了。
性彆都不對吧!
“脾氣像,你們都是很溫柔的人。說話也像,你們都很聰明,說話都很有道理。做事也像,你們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反正哪裡都挺像的。”雪裡臉上露出了緬懷之色,“秀次,你身上有媽媽的味道,我後來聞出來了,我就知道我該嫁給你,和你一直在一起,因為我和媽媽在一起時很幸福,那和你在一起也會很幸福……媽媽病了的時候常和我說話,說隻要感覺到幸福,就嫁給他,無論他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好人還是壞人,隻要感覺到能幸福,就嫁過去。秀次,你就是媽媽說的那個人,那我就要對你此情不渝,一生一世,同歸於儘。”
聽雪裡說話特彆練腦子,她說話邏輯通常比較混亂,但北原秀次智力頗高,硬是聽明白了,心中頓時柔軟起來,調整好了坐姿,讓雪裡倚在他身上能更舒服一點——雪裡是還有點孩子氣,但他不討厭這一點。
雪裡相信她媽媽是真的愛她,說的話都是對的,都是在為了她好,而她也傻乎乎嚴格執行了,見到他就賴上了他,單純到令人發指。
或許這就是他沒辦法拒絕雪裡的原因吧?雪裡很單純的想依賴他,而他很喜歡被人依賴,喜歡肩負責任——他能給雪裡幸福,這毫無疑問,賭上男人的尊嚴也要做到這一點!
他有兩隻手,一手牽著蘿卜頭,一手牽著這二貨,挺好的,也能做到攜子之手,與子偕老,一生一世1.5雙人。
北原秀次沒再說話,陪著雪裡看了一會兒月亮,感覺雪裡安安靜靜時好像不怎麼沉,而且身上都感受不到肌肉,隔著布料都能體會到她肌膚的絲滑。當然,他也不懷疑雪裡沉吸一口氣,身上肌肉根根鼓起,反手一拳就打得他能從樓上滾下去。
確實挺怪物的,但沒什麼不好。
隻要人好,在一起能幸福,是怪物又能怎麼樣呢?彆人不喜歡他喜歡,雪裡這性格,哪怕她和春菜長相身材一樣,他也喜歡。
兩個人無聲依偎了一會兒,雪裡看著月亮突然樂嗬嗬道:“秀次,我現在就感覺有點幸福!可惜地球把月亮擋住了,結果隻能看到半個月亮,要是滿月就好了,就是書上說的那種滿月寄相思什麼什麼的。”
北原秀次正心裡溫暖呢,感覺氣氛很好,沒想到她突然冒出了這樣一句話——這二貨真是氣氛殺手啊!
不過他還是耐心解釋道:“那種情況叫月食,現在是正常月相,你沒看到的一半是月球本身的暗麵,和地球無關。”
詩詞就不解釋了,解釋這玩意怕是要給這二傻子女友糾錯一輩子,以後就當沒聽到好了——這二傻子女友還知道腳底下是地球,天上是月亮,這就是萬幸了!
“啊哩,是這樣嗎?”雪裡很吃驚,她也是念過書的人,上自然科學課最認真了,僅次於體育課、家務料理課、公共活動課、美術課、音樂課以及自習課。
“是這樣!”北原秀次輕輕拍打著雪裡肩頭,二貨還是那個二貨啊,一樣傻傻的沒常識,你八成從國小就沒好好聽課了吧!
雪裡連連點頭,毫不懷疑,好好默記在心裡,然後換了個話題:“秀次,你能給我五千円錢嗎?”
北原秀次歎了口氣,這二傻子女友想一出是一出,難得咱們有點溫馨時刻,你犯完了傻又拐到錢上了,但他還是耐心問道:“你要乾什麼?你走時你姐姐不是給了你五萬円零用錢嗎?這些錢不夠用嗎?”
“那些花完了。”
“你買了……買了五萬円的彩票?不是說不要買了嗎?”北原秀次歪頭看著雪裡,難以置信,真想給她腦袋兩巴掌了——說了八百次了,那就是個無底洞!
服了,你真的是一根筋!
雪裡委屈的低下了頭,而北原秀次確實是服了,感覺就不能給雪裡錢——不是心疼五萬円,雪裡要是買零食吃掉了他根本無所謂,問題是這錢花的沒有半點意義,也太蠢了!
他歎了口氣,也懶得怪雪裡了,準備回頭給冬美打小報告,以後再把雪裡的零用錢控得嚴一點,改口問道:“你要五千円想乾什麼?”
“我想給西阪買點禮物,他應該在醫院吧?”雪裡眉頭緊鎖,“我覺得我應該去看看他,給他買點好吃的。”
雪裡要想再買彩票那當然不可能,但去探病的話……
北原秀次想了想,西阪高木比賽時受了傷,醫藥費走了保險,出雲國際高校那邊更是提都沒提,估計就當是意外處理了,沒怎麼怪雪裡,但傷了人,去看看也應該,這沒毛病——緩解一下雪裡的內疚之情也很好。
他笑道:“那回頭我和你一起去好了,禮物你挑我付錢就行。”
出雲國際高校雖然輸了球,但極有可能會留下來看幾場比賽,畢竟大老遠跑來了,不太可能當天就回去,那西阪高木應該也沒走。
就是走了也不要緊,把禮物寄過去就行,自己就當陪著雪裡散散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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