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豐見狀隻得安慰道“無忌,太師父已無能無力,但你可以試著將九陽真經背與趙姑娘聽,讓她自加練習,此乃唯一的法子了。”
賈詡含淚點點頭,步入雲房將趙敏抱出,向張三豐告彆。
趙敏雖是時日無多,但仍是強笑道“太師父,您兩次救我性命,此等大恩大德我沒齒難忘。敏敏此生無以為報,隻能等來世了。”
張三豐歎道“報不報恩不重要,隻可惜你二人這段美好姻緣了。”
趙敏又回頭對賈詡道“無忌哥哥,我有一事相求,你可得答應我。”
賈詡柔聲道“敏妹,你說什麼我都答應。”
趙敏嫣然一笑“這幾天你把九陽真經默寫出來,交給太師父,好讓武當內功冠絕天下,算是幫我報個小小的恩,如何?”
賈詡一愣,沒想到趙敏居然提出這麼個要求,便道“敏妹,等你傷好後我一定默寫九陽真經給太師父。”
趙敏卻執意要賈詡明天開始就默寫九陽真經,賈詡不忍拂其意,隻得答應。
張三豐卻甚是感動“趙姑娘,你已身受重傷,卻仍有知恩圖報之心,當真難得!”
張三豐又再三囑咐賈詡,讓他用九陽真經一試,賈詡連聲答應,三人這才分彆。
賈詡抱著全身冰涼的趙敏回新房時一路上精神恍惚,入得新房內看到紅燭仍亮著,房內貼著“囍”字,輕紗後朱床隱現,一切都是那麼喜氣,可在賈詡眼中,這一切都是那麼淒涼。
趙敏見賈詡一臉悲傷,逗他笑道“無忌哥哥,今晚可遂了你的願了,我這小魔婆要陪你睡一張床了。”說罷已是一臉羞紅。
賈詡忍住眼淚輕笑道“可不是!我這小魔頭朝思暮想之事可算實現了。”將她輕輕放於床上,坐她身旁抱緊她吻了又吻。
趙敏忽又顫抖了起來,賈詡知她寒毒又加重了,心下擔憂,便要背九陽真經與她聽。
趙敏卻不許賈詡背九陽真經,在他耳邊輕輕道“無忌哥哥,今晚我就是你的人了。”她臉色已經通紅,眼中卻是柔情萬分,賈詡已然癡了。
趙敏輕輕褪去一件件衣服,鑽進了錦被,賈詡看著趙敏誘人的胴體,似渴望又似不好意思,趙敏抿嘴一笑,又輕輕幫賈詡去掉衣服。
賈詡心中又何嘗不是肝腸寸斷?他輕拍趙敏背脊,柔聲安慰道“敏妹,世上再無一人像你對我這般好,你沒有任何對我不起之處,我不怨你。”眼淚已決堤而下。
突然,趙敏臉色痛苦,全身又不住打起顫來,賈詡心中一緊,忙緊緊抱住她助她抵禦寒毒。
趙敏淡然問道“無忌哥哥,太師父想必跟你說了我還有多少時日可活吧?”
賈詡心念微動,鄭重道“沒有,太師父隻是囑托我背九陽真經與你,讓你自行療傷。”
趙敏直直地看著賈詡道“無忌哥哥,我們夫妻一體,希望你不要瞞我,萬一九陽真經也無力回天,我至少能珍惜與你相處的每一天。”
賈詡心頭一熱,低聲道“太師父說了多則......一月,少則......少則隨時可能......”
趙敏一怔,喃喃道“一月,一月是夠了。”
賈詡奇道“什麼夠了?”
趙敏不答,笑吟吟道“無忌哥哥,你現在就背九陽真經與我聽罷。”
賈詡早有此打算,當即將九陽真經一字一句背與她聽。
過了兩個多時辰,趙敏已記熟九陽真經,賈詡對此訝異不止,深表歎服。
趙敏小嘴一嘟,撒嬌道“無忌哥哥,現下天已快亮了,今日你可還未給我畫眉!”
賈詡為難道“敏妹,咱們已一夜未睡,待會睡醒了再畫也不遲吧?否則現下給你畫完,待會你在床上翻來覆去把眉毛弄花,豈不是白費力氣?”
趙敏秀眉微蹙,背過身去,氣道“好哇!你看我現在氣色不好,都懶得給我畫了!”
賈詡忙將趙敏扳向自己,苦笑道“敏妹,我真是拿你沒辦法!”
兩人穿好衣服,相擁桌前,又點亮了一根紅燭。賈詡微撚眉筆,為趙敏畫起眉來。賈詡為趙敏畫眉已有大半年之久,他此時畫眉之功力與往日相比自是不可同日而語,不到一盞茶時分已為趙敏畫出一對漂亮的柳葉眉。
趙敏瞧瞧鏡子,微笑道“還好!沒敷衍我。”
此時距天明隻一個時辰不到,賈詡本待讓趙敏多睡一會兒,天亮之後再練功療傷,但趙敏執意不肯,說尚未喝合巹酒,喝完酒再睡。賈詡不忍拂其意,準備起身去拿酒,趙敏不待他起身已輕輕將他摁在床上香了一個,嫣然一笑道“無忌哥哥,是我服侍你才對。”
賈詡見趙敏心情甚佳,便不再勉強。可他沒看到的是趙敏在轉身出房後眼中閃過的卻是一抹傷痛。
過了小半個時辰,敲門聲響起,賈詡忙去開門。
門外趙敏正端著盤子,含淚笑看著賈詡,盤上放著一個精致的酒壺和2盞紅色的酒杯。
賈詡伸手接過盤子,心疼道“敏妹,剛才又哭了麼?可是寒毒又犯了?快進來,屋外很冷。”
趙敏搖搖頭道“沒哭,寒毒也沒犯......無忌哥哥,咱倆喝完這杯酒再睡吧,你一晚沒睡,想必很累了。”
賈詡也擔心趙敏身體吃不消,欣然答應。
趙敏取過酒壺,斟滿兩杯酒,遞給賈詡一杯,自己拿起另一杯,巧笑嫣然道“無忌哥哥,喝了這杯酒,我今生死而無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