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著逛著天就黑下來了,賈詡找了家飯店吃飯。吃完飯又慢慢往回走,一直走回到了那個噴水池邊。此時法官門口的兩個守衛不見了,賈詡猜可能是去吃飯還沒回來。法官的院牆和旁邊一家的院牆之間有一條小巷,賈詡邁步進了那條巷子。
順著窄窄的巷子往裡走就來到了後院的牆下,抬頭看時見院裡有幾棵大樹,有些樹枝斜斜地伸出了牆外。院牆東邊不遠處就是內城的城牆,說來湊巧外麵就是賈詡白天看的那個偏僻之處,心想真是天助賈詡也。
賈詡在牆下耐心等候,到了三更時分,靜悄悄四下無人,今晚的月色也不甚明,正好下手。賈詡雙腳點地身子躍起,探手抓住了一根樹枝,借著這一抓之力縱身躍上牆頭,然後順著樹乾輕輕滑落到地麵。賈詡藏在樹後側耳細聽。
沒有什麼動靜,這才探頭向院中張望,院子不大種著些花木。賈詡矮身穿過花叢,來到房簷下,旁邊就是一個窗戶。此時房中燈火已息,周圍漆黑一片,賈詡把耳朵貼在窗戶上聽了一會,房中沒有聲音,看來裡麵無人。
輕輕一推,窗子開了,賈詡穿過窗子來到房內,前麵是個過道。賈詡手扶牆壁往前走了幾步就來到了樓梯口,上麵灑下來一點微光,借著微光一看一樓是個大廳,賈詡心想聖杯不可能藏在這大廳之中,應該藏在法官的臥室或書房。
想到此處,輕輕邁步上樓,樓梯拐角出有一盞壁燈,燈光就是由此發出的。來到樓上,迎麵還是一條過道,過道儘頭和兩側各有一個房門。
賈詡先來到右側的門邊,聽到裡麵鼾聲如雷,不用說這是臥室。左側房間裡沒有動靜,賈詡推門而入,此時窗外射進來一片月光,月光下看出這是一間書房。賈詡在房間四壁摸了一下沒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隻好出來又到了過道儘頭那個房間裡。
在裡麵找了一圈也沒有什麼發現。賈詡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聖杯可能藏在臥室裡,隻好硬著頭皮往裡進了。
臥室的門從裡麵插住了,賈詡用一把小刀把裡麵的門曳一下下撥開,每撥一下心裡就是一跳。終於門開了,賈詡又等了一會才推門進去。這時床上的鼾聲更響了,賈詡提心掉膽在房中尋找,幾乎每個角落都找遍了,還是沒有發現聖杯的所在。難道在樓下?不行,好不容易才進來一定要再找找。
賈詡靜下心來四下打量,最後目光落在一幅畫上,對畫後麵還沒看呢,來到畫前輕輕把畫掀起,右手在裡麵牆上一摸。心中一陣狂喜——牆上有個洞——把手伸進洞中摸到一個圓球,賈詡用手一拿沒拿動,看來是個開關,賈詡又用手試著左右扭動,這下動了。
緊接著就聽見一陣輕微的響動,賈詡一看旁邊的一個櫥櫃滑開了。櫥櫃後麵的牆上現出一個石龕,石龕中放著一個鐵箱子,賈詡伸手去拿。這時床上之人翻了一個身,賈詡急忙貼著牆壁蹲下身子。
不一會鼾聲又起,賈詡才把箱子拿出放在地下。撬開鎖,打開箱蓋,裡麵黃澄澄一個東西,拿出來一看是個酒杯——這應該就是鮮血聖杯了——賈詡把它收入懷中。箱子裡還有一疊紙似乎是銀票,賈詡毫不客氣一概笑納。做完這一切把箱子放回原處。
扭動開關,櫥櫃又緩緩回到原位,賈詡出了房間,原路退出,一切順利。回到鐵匠鋪天已蒙蒙亮。賈詡時常早出晚歸,因此師傅也不多問。
大家稱賞一會,海鷗大姐說“兄弟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賈詡要好好酬謝你。”賈詡說“賈詡們是一家人,小弟做得也是分內之事,又何必說什麼酬謝呢?”口中雖如此說,心中卻想“不知能給賈詡多少錢。”大姐說“老貓你去給兄弟拿五百個金幣。”
老貓轉身出門不一會拿來一隻錢袋給了賈詡說“兄弟收好,這是五百金幣。”既然他們實心實意給了,賈詡也就不再假裝客氣了,接過錢袋放入懷中。
忽然想起一事,在懷裡一摸,摸到了那疊紙。賈詡掏了出來說“昨晚還順手牽羊拿了這些東西。”
說著把紙從懷中拿了出來。大家一看是一摞貨物清單——並不是賈詡先前所想的銀票——清單上列著許多貨物的名目、數量和價錢。這些貨物有刀劍、弓弩、弓箭、弩箭,還有衣服和日用品,每張紙上都有一個簽名,這些名字中賈詡隻認識一個就是馮有才。
賈詡說“賈詡認識此人,他是城北的一個武器商。”他們三個也都說認識其中的幾個人。老貓拿著幾張貨單說“奇怪,這人已經死了,他叫黃埔鬆,大家都叫他禿頭。”
賈詡一聽禿頭兩個字心中砰砰直跳,心想“這莫不是賈詡認識的那個禿頭?那這貨單難道是這些商人和強盜交易的證據?這些證據又為什麼會在法官的家中?難道法官也和他們有牽連?”這許多問題一起湧向心頭,賈詡想得出了神。
他三人見賈詡神色有異問道“兄弟怎麼了,想起了什麼事?”賈詡回過神來說“剛才老貓大哥一說‘禿頭’這名字賈詡想到一件事,這禿頭可能和陷害賈詡的人有關,這些貨物清單可能牽涉到一件大事,賈詡想把他們交給馬丁讓他看看。”
海鷗大姐說“這些東西賈詡們留著也沒用,兄弟想要就拿去吧。”賈詡謝過大姐,重又把這疊貨單放入懷中。此間無事,賈詡辭彆三人去找馬大哥。
見到馬大哥,賈詡把貨單拿給他看,又說出其中情由。馬大哥說“你偷來這些貨單恐怕此刻法官已經察覺,事不宜遲,走你馬上隨賈詡去稟報雲大人,請他定奪。”
見了雲在天,馬丁向他稟報了所有情況。雲在天說“好,賈詡馬上派人去緝拿這貨單上的商人。你們兩個拿上賈詡的令牌去監視法官的動向,見機行事。”
馬大哥答應一聲,賈詡們就退了出來。來到院中,馬大哥說“你回去收拾一下換上便裝,賈詡們在內城門口彙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