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國平仔細打量一眼張霞,很普通的農村女人啊,還有一個兒子,這方誌寬一個小夥子,為什麼會喜歡上一有兒子的死了男人的女人。
更何況那楊鳳嬌可不是好相處的。
張霞不知道柳國平在看什麼,一雙還有些腫的核桃眼疑惑的看著他。
柳衛用胳膊肘拐了下柳國平。
柳國平這才回過神來,暗想:自己家的糟心事都一籮筐,他竟操心起彆人家的事了。
“柳叔,我們是去醫院看柳大叔。”方誌寬有些不悅的回道,任誰這樣看著他老婆他都不會高興的。
如果柳國平不是柳葉的二叔,他剛才就懟他了。
一個大老爺們,你盯著我老婆看什麼。
你也有老婆,想看回家看去。
聽到方誌寬的話,柳國平後知後覺明白他剛才一直盯著張霞看,讓他不高興了,臉色有些尷尬。
他隻是好奇,沒彆的意思。
他不是流氓。
柳衛看了一眼柳國平,回道,“我們也是去看我大爺的,誌寬哥,聽說昨天是你送我大爺去醫院的,謝謝你了。”
方誌寬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些,提起柳國東,心就揪著,“昨天看起來不大好,今天不知道好點沒有。”
柳國平的心一沉,他大哥病的很重嗎?
張霞本想問怎麼就你們爺倆去看柳國平,孫香玲不去嗎?
但想想孫香玲的為人,就不問了。
縣軍區醫院。
一大早的,柳葉用輪椅推著柳國東去做了全身檢查,已經確診為胃癌晚期。
宮玨瀾從京城請來的醫生建議保守治療,不建議手術。
柳葉心裡清楚,說得好聽點叫保守治療,說得不好聽就是在拖延生命,等死。
上世,她是孤兒,又從事的是殺手的工作。
人命,在她眼裡一點也不值錢。
雖然每次完成一個任務,就會死人,但那些人都是該死的。
他們的組織名義上做的是殺人的買賣,暗地裡也會接一些上麵的指示。
殺的人都是作奸犯科,死一百次都不足惜。
所以,柳葉從來沒有可憐過那些人。
因為他們活著,就意味著更多的人要死去。
柳葉沒有對柳國東隱瞞他的病情,她不想騙他說他隻是小病,住幾天院就可以回家了。
每個人都會麵對死亡,即使上帝也無法阻止一個人生命的流失!
柳國平見到柳國東的時候,眼淚直接就掉下來了。
他就幾天沒見他大哥,怎麼感覺他大哥老了許多呢,全身瘦的皮包骨頭,臉頰兩旁的骨頭都高高凸起,臉上一點肉也沒有。
“大哥……”柳國平伏在床邊放聲大哭。
一個大男人看到他哥成這樣子,直接就接受不了。
大哥從小就對他跟蘭清很好,家裡的活都是大哥搶著去做。
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大哥會離開他。
自從結婚後,孫香玲一直讓他防著他大哥,甚至都不讓他們親近。
柳國平怕孫香玲,這麼些年來,他跟大哥算不上親近,可在他的心裡,柳國東永遠是他大哥。
柳葉看了眼張霞跟方誌寬,三人走出病房,將空間留給他們兄弟倆。
病房門被關上,室內隻聽見柳國平放聲痛哭的聲音。
柳國東手撫摸著弟弟的頭,就像小時候一樣,柔聲說道,“國平,彆哭了,大哥沒事。”
他隻是感覺他這段時間身體不好,卻沒想到昨天走到地畔直接就坐在地上起不來了。
幸好遇到了方誌寬,背他來醫院。
醫院的檢查結果他看了,胃癌晚期。
檢查報告上的內容他有許多看不懂,但胃癌他還是知道的,他爸就是得這個病走的。
他爸走後,張桂花也沒有改嫁,拉扯著他們兄妹三人長大。
雖然張桂長偏袒兩個小的,對他有些不公平,但他從來不計較。
他知道他媽這些年不容易。
一個農村女人,要養活三個孩子,哪有那麼容易的。
所以,無論張桂花對柳葉怎樣,他都去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