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柳葉連門都沒有出,每天在家除了咽雞鴨就是睡覺吃飯。
柳國東頭七的時候,柳葉天剛亮就去了墓地,給柳國東燒紙。
遠遠的,看見墓地前有個人影,隱隱約約聽到了哭聲。
等走近,看到是柳國平時,柳葉驚訝的問道,“二叔,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柳國平身邊有一堆燒過的紙錢,一點火星也沒有。
看樣子他來得挺早的。
柳國平聽到柳葉的聲音,用袖子擦去眼角的淚水,不敢看向她的眼睛。
昨晚孫香玲跟他鬨了一夜,要求柳佩蘭早點嫁到縣城。
他當然不同意。
無論如何,也要等他大哥百日後再讓佩蘭嫁人。
可孫香玲死活不乾,柳佩蘭坐在一邊也嗚嗚直哭。
柳國平當然不願意,他是大哥帶大的,不能讓大哥在九泉之下寒心。
後來孫香玲去找了張桂花。
這件事才平息。
他可以不聽孫香玲的話,但不能不聽張桂花的。
大哥生前最是孝順,他不能惹老娘生氣。
可他心裡難過啊。
氣的他打了柳佩蘭一巴掌,就那麼等不及嫁人嗎。
柳佩蘭被他打的哭了一夜。
天未亮,他就來了墓地,想給大哥贖罪。
麵對大哥唯一的女兒,他愧對柳葉,更愧對大哥。
大哥走了,他本想將柳葉領養,剛開口,孫香玲就將他的臉撓出血花子,說是家裡三個孩子還養不活呢,憑啥養彆人家的孩子。
是他沒用,一輩子窩囊,管不住孫香玲。
“柳葉,你也來了。”
平複好情緒,柳國平才說道。
柳葉點頭,“二叔,人死不能複生,你也不要太難過了。”
“唉,柳葉,二叔對不起你啊。”柳國平本來止住的眼淚,立馬湧了出來。
柳葉沒有再說話,任由柳國平哭著。
柳國平連哭邊說,柳葉才知道柳國平哭是因為柳佩蘭要嫁人。
柳葉沒有難過,因為她從來對孫香玲跟柳佩蘭沒有感情。
原主的記憶中,從小倆人就欺負她。
直到她穿了過來,收拾了孫香玲跟柳佩蘭,她們才不敢再欺負她。
“二叔,沒事,柳佩蘭想結婚就結婚吧,孝心不用體現在這些事上。”
其實柳佩蘭對柳國東壓根就沒有孝心,她這樣說無非是想讓柳國平的心裡好受些。
柳國平抹了把臉上的淚水,有些不好意思。
一個長輩在小輩麵前哭成這樣。
“柳葉,如果佩蘭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柳葉扯了扯嘴角,沒有說話。
柳國平走後,柳葉坐在墓碑前,和柳國東說著話。
“爸,你走了一個星期了,在那邊還好吧,我不知道人死後有沒有知覺,可我相信是有的。其實我不是你的親生女兒,我是後世的人,死後莫名其妙的穿越了過來,但我很慶幸有你這樣的爸爸,如果有來世,我們還做父女,親父女。”
墓碑右側的樹猛的搖晃了幾下,柳葉看了一眼,笑了笑,“爸,是你在跟我說話嘛。”
似乎在回應她的話一樣,樹又動了幾下。
柳葉笑了笑,起身朝柳家村走去。
明天她就去柳縣找工作,守著柳國東,守著他們的家平淡的過一生。
翌日,清晨。
雞棚裡的公雞剛鳴叫了兩聲,柳葉就起床了。
先是把雞鴨喂飽,再給自己做了飯。
飯後,她就鎖上門朝柳縣走去。
她要找工作養活自己。
來到縣城,天剛亮,但街上鬨哄哄的。
原來正在招募新兵,正街口放著幾張桌子,有幾個穿著軍裝的人員正坐在桌後對前來谘詢的人講解當兵的好處。
看著個個年輕鮮活的臉龐,柳葉嘴角扯了扯。
年輕真好啊!
他們的心中充滿正氣,充滿朝氣,對未來充滿希望。
她的身體年齡雖然隻有十六歲,但心理年齡已經三十歲以上了。
當兵,她一點興趣也沒有。
一棵大樹後麵,範連忠一手環臂,一手摸著下巴,咂吧著嘴,“這柳葉還真是對當兵不感興趣啊。”
頭說他有辦法讓柳葉心甘情願的來當兵。
莫名的,範連忠相信頭能做到。
因為,從認識頭到現在,就沒有他做不成的事。
柳葉摸了摸口袋裡的錢,五塊三毛錢,這是她全部的家當了。
這兩天她得儘快找到工作,不然她連活著都難。
地裡的莊稼她不會種,隻能找工作養活自己。
看到一家店鋪正在招人,柳葉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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