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說了,這家隻有這一個小姑娘,那值錢的東西肯定就在這個屋子裡。
隻是……
張旺牛眼睛在黑暗中掃了一圈,除了一個破櫃子,就是一張破桌子,怎麼看也不像藏有值錢東西的地方。
難道這就是傳聞中低調中的低調?
靜靜的在原地站了會,發現炕上躺著的小孩一點反應也沒有。
呼吸均勻,說明睡得很熟。
張旺牛朝床邊的櫃子摸去。
吱呀一聲。
讓張旺牛心裡咯噔一下。
並不是櫃門的聲音讓他心驚,而是感覺身後有一道冷嗖嗖的風向他吹來。
在這炎熱的七月底,哪裡來的風。
還是涼的?
張旺牛的頭像是機器人一樣,慢動作的回頭。
對上柳葉淩厲的鳳眸時,身子哆嗦了下。
這小姑娘不是睡得很熟嗎,怎麼突然醒來了。
關鍵他一點動靜都沒有聽到。
難道是他在拘留所呆了幾天,之前“神偷”的本領退步了?
不然他怎麼一點感覺也沒有。
張旺牛最大的本事是什麼,自然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之前當小偷的時候,也有被主人抓住的時候,他就跟主人胡說八道,等主人被他說懵的時候,他就趁機溜之大吉。
可那是之前。
現在麼。
眼前的這個小姑娘,他還真是一點也不怕。
不就是個小孩麼,有什麼可怕的。
“小姑娘,你一個人在家啊。”張旺牛拿出最和善的笑容來。
“嗯,一個人。”柳葉淡淡的看著張旺牛。
黑暗中,小姑娘的眼神陰冷而犀利,周身的氣場根本不像是個十六歲的小姑娘。
反倒像是個睿智的成年人。
張旺牛伸手揉了揉眼睛,一定是他在拘留所呆久了,黑暗中他的眼神也不好使了。
怎麼會感覺看著小姑娘有種害怕的感覺呢。
張旺牛眼珠轉了轉,眼前的小姑娘看著也就十三四歲,長官說是十六歲,估計是蒙他的。
“小姑娘,你告訴叔叔你家的寶貝藏在哪裡了?你告訴叔叔的話叔叔給你糖吃。”
幸好提前有準備,張旺牛從口袋裡掏出兩顆水果糖,在柳葉的麵前晃了晃。
柳葉嘴角狠狠的抽了抽。
叔叔?
吃糖?
這樣的字眼怎麼著也跟她不搭吧。
這男人還真是把自己當成一顆蔥了。
“說吧,你到我家來乾什麼?”柳葉走到牆邊,攥住燈繩,微用力,一室明亮。
張旺牛眼角一跳,這小姑娘真的是一點不怕他啊。
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嚇得直哭嗎。
“我……我串門。”張旺牛有些結巴的說道。
燈光下,張旺牛這才看清柳葉的麵部表情。
要多冷有多冷。
眸子哪有一絲害怕的模樣。
鳳眉淡淡,精致的五官,一半如牡丹嬌豔,一半如冰山上的雪蓮,矛盾而不易深測。
第一次,張旺牛感覺他看不清一個人。
而且還是一個小姑娘。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難怪長官一再的叮囑他不要驚動小姑娘。
看來不是怕他不小心傷了小姑娘,是這個小姑娘根本不是普通的小姑娘。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哦……”柳葉拉長聲音,似笑非笑,“串門串到不認識人的家裡,還是大半夜的,稀奇了。”
這到底是哪來蹦出來的小偷,這麼奇葩。
張旺牛乾巴巴的笑了笑,“走錯門了,我這就走。”
說完不等柳葉回家,就大搖大擺的往外走。
既然已經說是串門了,自然不能像剛才那樣翻牆了。
柳葉冷冷的勾了勾唇,伸手拍向男人的肩膀。
男人好像後麵長了眼睛一樣,直接躲開了。
有意思。
柳葉微微一笑,剛好給她來練靶子。
半個小時後,張旺牛被柳葉五花大綁的綁在院子的樹根下。
他全身都疼的厲害。
感覺骨頭都移位了。
長官騙他。
這哪裡是個小姑娘了,簡直是個惡魔。
柳葉拍拍手,滿意的笑了笑。
有個免費的人肉靶子讓她練手,果然心情都好多了。
“喂,小姑娘,你彆走啊,你不會把我在這綁一夜吧。”張旺牛哭喪著臉。
早知道打死他也不來乾這事。
分明是被那個長官給坑了。
坑的將自己都給搭進去了。
長官可是說過,如果事情辦砸鍋了,就會給他加刑。
你說他拘留所呆的好好的,再呆幾天就可以放出來了。
得,眼下還不知道被關到什麼時候。
柳葉斜睨了眼張旺牛,“回答正確,可惜沒有獎勵!”
說完柳葉打了個嗬欠,進屋睡覺去了。
張旺牛,“……”
烏雲像是潑墨了一般,黑壓壓的壓在人的頭頂,令人有些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