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好，爸爸的小情人，媽媽的小棉襖。”
方誌寬咧開嘴直笑，雖然不明白柳葉說的小情人是什麼，但他想他會對他女兒很好的。
“柳葉。”張霞看到柳葉驚喜地叫道。
柳葉回頭，看到張霞有些紅腫的眼睛，了然，“霞嫂子。”
“哎！”張霞伸手抹了抹眼淚，上前握著柳葉的手，“嫂子對不起你。”
“霞嫂子，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今天特意來給你們告彆的。”
柳葉看著張霞又哭了，有些無語。
好像每次見張霞她都在哭，當然也有笑的時候。
隻是這愛哭的性格，她真是消受不了。
哪怕她此刻是為了她開心的哭泣。
一天的時間一晃而過，下午的時候，嚴桂蘭跟張建軍兩口子過來了，一再的給她保證房子一定會給她守好，讓她放心去當兵。
包括那些鴨子也給她養好。
柳葉沒啥不放心的，張建軍是村長，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就肯定能做到。
張濤跟張小濤跟在後麵，眼睛紅紅的，不舍的看著柳葉。
本來沒什麼感覺，看著兩兄弟這個樣子，柳葉心裡也很不好受。
等他們走後，柳葉一直呆在柳國東生前住過的屋子裡。
他睡過的炕，用過的櫃子，還有喝過水的杯子。
她一一觸摸過。
“爸，我明天就去當兵了，你不用擔心我，我很好，也會照顧好自己。”
柳葉輕聲呢喃，回答她的隻有窗外叫個沒完沒了的知了聲。
天蒙蒙亮的時候，柳葉走出柳國東的房間。
回自己住的屋子，拿起一個袋子。
裡麵裝了一套換洗的衣服，還有就是那顆子彈，及原主生母的照片。
柳國東生前的遺囑她明白，但對於這個未曾蒙麵的生母，她無感。
就看上天的緣分了，如果遇到了，她會幫柳國東問問當年的事，如果沒遇到那就算了。
拉開門，張濤兩兄弟，二蛋站在一起，像是給她站崗一樣。
見她出來，三人眼睛都是紅腫的，二蛋的淚珠還掛在臉上。
柳葉的心一緊，勉強笑了笑，“你們這麼早啊。”
“柳葉姐，我們來送你。”張濤是三人中最年長的，性子沉穩些，雖然此刻心裡很難受，但他不像二蛋跟張小濤表現的那樣明顯。
柳葉笑了笑，走過去，挨個摸了摸他們的頭。
“哇。”的一聲。
“哇。”接著又一聲。
二蛋跟張小濤沒忍住，放聲大哭，張濤也流了下眼淚，倔強的用手背抹去，沒有哭出聲。
清晨的柳家村比較安靜，兩人的哭聲嚎得半個村子都能聽到。
隔壁院裡，孫香玲正在井邊洗衣服，聽到二蛋的哭聲撇撇嘴，“小白眼狼，哭什麼哭，比你死了親媽哭的還慘。”
說完又呸呸呸了三聲。
她這不是在咒自己嘛。
柳國平坐在院子裡樹下猛抽煙，他不是不知道柳葉今天要去當兵，隻是他沒臉見她。
聽到二蛋的哭聲，他的心一陣緊過一陣。
他對不起大哥，本應該他將柳葉領養過來的。
村子裡聽到二蛋哭聲的人都沒在意，小孩子嘛，肯定是挨罵了或挨打了。
誰家孩子不哭的。
柳葉當兵的事隻有張建軍一家，柳國平一家和張霞兩口子知道。
看著兩個小男孩哭的越來越慘，柳葉有些無措。
“頭，沒想到柳葉挺受歡迎的。”
不遠處的軍用吉普車上，範連忠坐在駕駛位上，看著前麵哭相難看的兩個男孩，撇撇嘴，都長成大小夥子還哭，也不嫌丟人。
宮玨瀾坐在車裡看了眼站在那裡有些手足無措的柳葉，嘴角微微揚了揚。
對於彆人的關心，她總是顯得很抗拒。
因為她不知道應該如何回應。
這種感覺他懂，依如寧元慧對他一樣。
有時他寧願他媽不要這麼關心她，淡淡的就好。
“時間到了。”他還是幫下這個小可憐吧。
範連忠聽了宮玨瀾的話，暗歎口氣，頭你這也太冷情了吧。
人家正在深情告彆，你偏要讓我去破壞。
可頭的話，範連忠又不敢反駁，隻好硬著頭皮下車。
柳葉看著麵前哭的不成樣子的兩個男孩，有些無措，安慰的話在嘴連轉了又轉，終究沒有說出來。
“柳葉，時間到了，該走了。”範連忠走過來看著柳葉。
柳葉鬆了口氣，朝他點了點頭。
範連忠眨眨眼，剛才是他看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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